待見仲長統手裡的木盆,嶽信又道:“仲書吏可是要熱水,正巧廚舍方才所燒,尚未熱透,待熱透,吾在於汝告之!”

仲長統面有感激,忙將木盆放下,雙手接過湯食,側身讓開了房門,道:“有勞嶽君了,君可要進來坐坐!”

嶽信搖了搖頭,主動的拿起地上木盆,回道:“謝仲書吏之邀,然,吾還要為將軍送去宵食。

將軍方與張府君談話,正於舍內辦理公務,時刻不敢懈怠。

方才擔心涼了,先讓吾於仲書吏送來。

不說了,仲書吏先慢用,吾等會將熱水端來!”

從房門望去,正巧看見劉釜的住舍,內中亮著油燈。

仲長統一邊感嘆將軍劉釜之辛勞,以為勤政者,一邊為劉釜與之關心而感動,這種照顧,讓之想到了老家之親人。

轉頭時發現嶽信拿著木盆已經離開,其心多有過意不去,最終化作長長一嘆。

……

同夜裡。

一行兩百多人,服飾各異,但多帶著刀劍,護衛著數輛車門,透過上下打點,於州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下,順利從德陽之所,繞小路,漸漸進入了漢安境內。

同時刻,一部千人兵士,早就在同德陽交接的新開闢之道畔相候。

放眼漢安境內,在得受劉釜之命的泠苞指導下,輕易所奪。為救濟百姓,另有為防守劉璋於資中之部,兵士合計達四千七百人。

便是當下的旄牛、南安、漢安、江陽、符節。在過去半月內,經過軍防調整,另有來自邛都、滇池之部的補給,總兵力已達兩萬兩千人。

亦從事實上說明,在平定南中後,劉釜的對手,已經轉為潛在對手,益州牧劉璋。

當下,兩方的防範對抗,同樣轉為明面之上。劉璋失義,劉釜得道義之下,加上許都詔令之刺激,另有州府與地方分裂,於各自代表和導向下,雙方之裂痕,早就無法彌補。

益州之內戰,差的是一個時機。

於劉璋來說,這個時機,是徙縣等地疾疫與黃巾之亂消停,可集結巴郡,蜀郡兵力從後補給,以武陽,江州多地行以出征;而劉釜來說,同時漢安等當下所佔之地,疾疫結束,南中軍政平穩,軍需得以補充,待益州百姓於劉璋之不滿,到達一個頂點,正是出擊之時。

而實際在安排周全,調兵遣將中,劉釜為達更大的道義制高點,他最需要的是劉璋先行出兵。而如眼下,一些益州本地時間於之投靠,推動著他的前進,他也正在準備給劉璋提供這樣一個機會。

卻說今次,能遣一部上千人兵士者,自當是泠苞親自下令。

前來護衛之人,正是歷經驚險波折,到達漢安境內的劉釜妻子,景文茵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