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疑所言,劉先便有預料,也難免心嘆。

明面上,荊州之地,如襄陽之所,為本地大族把持。

但在基層百姓心目中,另有普通士人心中,益州牧劉釜才是真正所渴望之明主。

不入市井、民間,難以通曉劉釜威望。

想來於荊州形勢鉅變之時,胸懷志向的劉釜,自想得取荊州。就是不知,他想在數輪交鋒下,如果謀奪。

劉先沉吟片刻,盯著外甥周不疑的臉,道:“文直與之接洽,卻是不知,誰人願見吾?”

周不疑得見舅父劉先順勢問詢,臉上露出喜色,回道:“乃劉郡丞也!”

聽到周不疑說到“劉郡丞”三個字,劉先腦中瞬間出現一個名字。

劉炤。

益州牧劉釜從兄,南陽太守劉琦的左膀右臂。

這次陪同劉琦一道進入襄陽的,正是劉炤。

只不過,劉炤率隨行之部,沒有進入襄陽城,而是處於襄陽城外西北二十餘里,安營紮寨。

其人隨同劉琦而來,率部足有四千人。

這四千人,顯然也是南陽軍之精銳,正為保護劉琦安全。

劉炤選擇與之相談,已經代表了足夠的分量,且劉琦定然知曉,其多半已暗自依附劉釜。

讓劉先感到驚訝的是,便處於襄陽當下局面中,劉炤還能將資訊送入,只怕在州府,以及守城駐軍中,安插有之不少人。

從側面,直接印證了益州牧劉釜,默默無聞下,另以奪得了部分荊州官吏之心。

這些年來,包括荊州牧劉表在內的州府重員,多將對益州的防範方向,聚焦在邊防諸事上,沿著同益州交接之所,修建了不少的關塞。

而於州府內部,因州吏來源複雜,想要甄別重視,也無辦法,遂就這樣放了下來。

於此導致的,則是荊州州府,人心難以形成統一。

“劉郡丞之使何在?”

劉炤現在處於城外領兵,即於城內見面,劉先料定還有其人。

在外甥連番說道下,加上劉先這些時日來,於劉釜之看好,逐漸超過了曹操,故並不妨礙他,接見一下益州來使,看看其中到底有何目的。

對於外甥周不疑,這麼小,即以興漢為己任,投效到劉釜帳下,劉先內心實際也是充滿感嘆的。

周不疑在劉先言後,回道:“劉郡丞本人未能入城,其之使者,正處於驛舍之內,舅父若願見之,外甥這便讓人尋來。”

在劉先的記憶中,驛舍這些時日,只有來襄陽述職之官吏將領居住,而以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其人或於這些時間,於城內活動久矣。

“那就見一見罷!”

……

襄陽風起雲湧,一場爭鬥在所難免。

遠在數千裡之外的冀縣。

羌人之亂,為諸部平定。

西羌人重新回到了部落寨中,居而不出,武威各郡,胡人亦是退縮。

而在西涼羌人之亂,平定不久,劉釜重新回到了冀縣,督促涼州與關中軍政之事,同時處理著來自蜀地的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