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劉琦如此的上道,劉釜的心裡也是一鬆,他需要劉琦更加堅定決心,接著回道:“如君之所料,為今釜能想到的辦法,便是如此!

其實,釜建議君這般,還有一個原因。”

劉琦道:“請季安直言!”

劉釜摸著下巴的短鬚道:“敢請問琦公子,當下劉荊州能坐穩荊州牧之位,除了劉荊州之於名望外。君覺得,還有什麼?”

劉琦皺眉道:“自是如本地大族蔡氏、張氏的支援。”

劉釜看向了旁側一直靜靜吃菜的劉榮:“我族兄常擅籌劃,琦公子可聽願再聽我族兄一語!”

劉琦心知,劉釜能帶來的同族兄弟,並說出如此秘事者,那絕對屬於可信賴的物件,遂道:“願聞其詳!”

劉榮按照劉釜路上的提醒,默自出言道:“劉荊州得荊州世家大族的支援,但實際上,荊州之大權,其實也盡數歸還於荊州大族。故而,琦公子常處於劉荊州身邊,當能看到,其所行之事,多受制於人。不知對否?”

劉琦認真回憶,還真是這麼一個道理,遂點了點頭。

劉榮繼續道:“就連劉荊州如此德高望重者,都要受本地大族的節制,多有不便。後者多以本族利益為重,又如何真正的得之所用。

琦公子的名望,可有劉荊州之重乎?

即便真的於劉荊州百年之後,接之其位,又可真正的得荊州大權乎?”

劉榮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即是他劉琦,大機率也是個傀儡,此和成沒成荊州牧的繼承者,已無太大區別了。

劉琦絕非愚昧之人,劉榮後面的話沒說,但他也能猜到。

適才,他想到了劉釜建議之“外出”的“另一個重要原因”。

見劉琦沉思,劉釜接著劉榮的話補充道:“誠如我兄之語,劉荊州之所以多受荊州本地大族的制約,根本原因在於,荊州之兵,在劉使君入主之前,即為本地大族掌控。其者,也只是藉助劉使君的名望。

而我勸君外出,鎮守一地,便是盼君能自主掌控一地,掌控一軍。

君遂以可成大事,非廣受虛名。”

一側,就連劉楓也在此時道:“我劉楓不知謀略,但也略曉用兵之道。琦公子若擁一地,享有一軍,那可比一個繼承人厲害多了!此中是以為實權也!”

劉釜劉榮,包括劉楓之言,讓劉琦大為心動。

若是請求“外放”,獨自掌兵,那確實是比現在窩在襄陽要好的多。

這麼一想,心中的鬱結也隨之一緩。

劉琦苦笑道:“只是,當下之荊州各地,我父自讓得利人手鎮守,各郡長吏亦是滿員,吾又如何掌有一地!

除非一地主吏空缺,吾或可以試試!

但當下並無……”

話說到一半,劉琦突然想到,如劉釜這般才能不凡者,能以知交好友的身份,幫他出主意,又如何不會清楚此中情況?

事關自己的貼身利益,劉琦起身,面向劉釜三兄弟,深深一揖道:“我想君等已有定策了,琦再請教之!”

距離最近的劉釜,伸出雙手,將劉琦扶了起來,深情道:“今我漢室衰微,吾同為漢宗室,釜助琦公子,乃是順勢而為,共攜匡扶漢室之舉,君勿要再如此多禮了!豈將釜等當做外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