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日的路程,劉釜就趕在日落前,順利進入了襄陽城。

此番抵達襄陽,劉釜於計劃中自是要停留兩日。

他首先要拜訪的正是荊州長公子劉琦,借當下的身份便利,以便贏得劉琦的同盟,甚至於未來,能協助劉琦取得荊州牧的職位。

為何選擇劉琦,而非劉琮。

因為劉琦勢弱,劉釜之於幫襯,就如雪中送炭。劉琦自然感恩肺腑,其和劉釜達成的同盟,也會真正的穩固。

反觀荊州二公子劉琮,當下因為去了劉表妾室蔡氏的侄女,而今正得蔡瑁,張允等人的支援,正是得勢之事。劉釜若是此時貼上去,多半會貼上人家的冷屁股,對方自不會重視,何況劉琮早先就因劉釜與劉琦的交往,心中已有間隙。

可看之,當下劉琦和劉琮兩兄弟,因繼承權的問題,已然仇隙深厚。劉釜需要的,便是讓劉琦信任自己,並完全的倒向自己,這也將成為他未來能奪取荊州的關鍵一步!

時至正月和二月交際之末。

今日,劉琦於府上並未外出。

就在昨日,他面見父親劉表,也不知為何觸犯了父親的黴頭,竟被之大罵了一頓。

隨後得聞後院下人的告言,才明白,原來是父之後妻蔡氏惡語中傷。

料想自弟弟劉琮娶那蔡氏侄女後,自己作為荊州長公子,逐漸失去了父親劉表的寵幸,就連荊州的一些官吏也對之冷淡起來,劉琦心中便是苦澀不已。

他才是荊州長公子!

未來荊州的繼承人,但如此下去,想到歷史上的嫡庶之爭,劉琦越來越害怕,自己某一日會失去了性命。

“吾該如何是好?”

劉琦癱坐在地,有著對前途的深深迷茫,嘆息了一聲,痛飲了兩口苦澀的酒水。

正當劉琦拿起酒壺,打算再給自己滿上時,忽見僕人敲門而入。

“主人,蜀人劉釜持名刺於外拜見!”

劉釜?

益州官吏三日前,不是就經過襄陽了嗎?

還是得父親之允許,弟弟劉琮出面接見的,反而是他這個荊州長公子於一旁幹看著,甚至都沒被邀請入宴。那日,他心情同樣低落,還有些感嘆,此行洛陽,名聲一時無二的劉季安,竟也未能相見,看來是所有人都忽視了他。

現聽到劉釜來訪,劉琦的第一意識,便是不可能。畢竟他當日沒有參與宴會,自不曉得劉釜和益州官吏分開而行,忙著自己的事去了。

“名刺拿來給吾看看!”

僕人將名刺雙手呈給劉琦,劉琦看罷,只見上書道:豐安劉釜,再拜,問起居,字季安。

對於劉釜的書法,劉琦非常欣賞,所以在看到筆跡和內容後,他的酒意瞬間行了大半。

心雖有疑惑,但之嘴上和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

其一邊整理身上的衣衫,一邊向僕人道:“汝速讓人收拾一下,吾要招待貴客,還有,若再有來訪者,汝就言之,吾有重要之事,不便接見之,請之改日再來!”

僕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家中主人如此慎重的模樣,連忙應聲道:“唯,小人這邊去安排!”

十數個呼吸後,劉琦出現了院舍的門外。

一看外面站著三人,為首的劉釜,他自是認識,另兩個氣勢也是不凡,絕非庸庸之輩,劉琦的心裡更為慎重了一些。

其之臉上帶著笑,未顧忌身份之別,當先拜道:“未曾想今日能再見季安,琦心中歡喜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