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在漢軍以三路兵力,直取益州郡孟氏所佔多路要地之前,並未於孟氏有過任何交往,包括事先通氣、召議之投降。

後在漢軍一連串的進攻之下,孟氏毫無應對之力,連連敗退。

以為漢軍商議,孟尚之決策,由此看,並無不妥,多少還添著幾分無奈。

但同時,即在之派出使臣的那一刻,也就意味著,孟氏之內部,已無堅守作戰之心。

換句話說,只是前期的一輪進攻,決戰尚未打響,孟氏所領導的蠻夷部,已經從士氣上敗了!

用兵之道,心戰為上,兵戰為下。

而劉釜研判形勢,結合法正之建議,走的正是兵戰、心戰結合之道。步步為營,正是立於不敗之地。

牛蘭山。

當下是為西路軍主力駐紮之所。

在泠苞率部拿下此地不久,數日前,劉釜親至於此督戰。

對於後方越嶲之地的管理,劉釜離開前,召闡縣縣令,即師兄杜微為越嶲郡丞,暫領全郡事物。但見雍斐這段時間任勞任怨,全心全力幫助,劉釜赦免雍斐之罪,正式以雍斐擔任郡府五官掾,暫領功曹事宜。郡府主簿,族弟劉淇則是在此番職務調整中,正式任會無令,並主前線糧草運輸之事。

此外,於半月前,得聞南安醫舍建立,醫工培訓亦有條不紊展開後,劉釜正式與南安令張機去信,召之為越嶲郡太守。

事關重大,張機一時難以抉擇,直到劉釜到達牛蘭山前線,尚未回信。

不可否認,張仲景是有仕途之志、更有治理之能的人,否則不會於東漢末年時期,於之建安年間,擔任長沙太守十五年之久。

但其之本身之猶豫,原因在於當下思想尚未轉變過來。擔心處於太守之位,處事過多,尤其像越嶲郡府初建,正是忙碌之時,於醫術之研究,會有干擾。他為官吏,可同是也是醫者。兩者於之同等重要,豈能因小失大?

在到達牛蘭山時,劉釜恍然猜到了張機的想法,特意再書信說明。他尊重其之想法,但同時保證,若是其為越嶲太守,越嶲一應事物,他會遣專人以助之。以之為太守處理本郡政事時,絕不耽誤之本人行醫,且以後南中之地的各地醫舍建設,依舊由之主導。

此中,劉釜之所以特邀張機為越嶲太守,除過他信任張機的處事能力外,還在於張機的名士身份。相召張機為越嶲太守,也是向天下士人,正式發出邀請!

南中非是不毛之地,南中乃是大有可為之地!

三月初一。

劉釜於牛蘭山檢查完軍備,召各部將領於中軍大帳,商談接下來對連然之地的進攻事宜。

時至日中,軍事正巧商談完善,各部將領離開,僅剩泠苞於帳。兵士忽來稟告,孟氏有使相見。

得聞通報,身居主位,因早上巡營,一身厚重袍鎧尚未退去的劉釜,與泠苞相視一笑,面色輕鬆道:“子美,我言之對否?當下我部展露進攻之態,孟氏定不敢爭鋒以對,或於三日內,遣人而來商議。”

泠苞同樣穿著袍鎧,筆直坐於下首首位的案几上,身體前側,頷首道:“將軍昨日方言,這才過去一日,吾還以為,待吾等明日拿下連然,孟氏才會著急!”

泠苞話一頓,抬頭道:“那明日出戰之事……”

劉釜正色,不容置疑道:“打蛇打七寸,即是前次我部三路人馬,取得了不錯的戰績,讓孟氏裹挾之叛軍勢力萎縮。但實際上,子美汝也能看得到,孟氏等部之主力,本身就聚集於連然,谷昌,滇池,昆澤之地。

遂,前番對戰,於之整體實力上,並無大幅度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