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升於室內來回走動,眼前的豐安劉氏當家人,顯得頗為不寧。

朝著院外張望了一會兒,只聽得人聲的吵鬧,卻絲毫未見派出去的僕人回來。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僕人方歸來,其速出言問道:“阿釜可安全回來了?”

僕人認真答道:“小郎君已經安全下山了,只是那常家少年,下山時不小心摔了一跤,並無大礙。

其先回了自家院舍,言之往來劉氏的鄉黨,但請好生招待。

其稍作收拾,即於日落來見,有大事相商!”

劉升緊皺的劍眉漸漸舒展,劉釜姊弟去了祖墳,近兩個時辰沒有歸來,天都快黑了。

他心有擔心,速派人拿著火把去尋,好在自己的這位族侄並未危險。

說道完,劉氏揮了揮手,坐於案几,閉目沉思。

當下族侄往成都去,得州牧點名,自是有造化在身,卻不知會尋他來商議何事?

想到兩年之前,劉釜為豐安劉氏的振興提出的建議,後實行之,當下多有成效,劉升便有些期待。

“豐安劉氏之復興在望,吾家子弟終不墜漢宗室之名!”

黃昏之下,劉釜的小院內,燈火通明。

請來的兩個醫工,正在為常勇包紮那為石頭劃破的傷口。

從劉氏祖墳下山時,常勇於前開道,蹦蹦跳跳,竟於山巒間一腳踩空,後墜落在碎石之上。

好在那處懸崖並不高,但即便如此,常勇的大腿上還是劃破一個口子。

劉妍與子常智對劉氏的後山皆不熟悉,劉釜又擔心阿姊的安危,又要照顧受傷的侄子,遂只能於後山等待救援。

於是,才有人族伯劉升遣人上山那一幕。

事後劉釜感慨,也幸得沒帶年幼的外甥女上去。

“阿母,我沒事,就是擦破了皮,醫工不是說了嗎,這兩天塗抹些藥膏,要不了多久就會痊癒!”

常勇也是個男子漢,自山上摔倒到現在,硬是沒有哭一聲。

相反,在返回劉家小院,為請來的醫工包紮後,還於小院走了一圈,表示沒問題。

常勇這麼做,無疑怕阿母擔心,亦是一種成熟的表現。不過實際上,他的腿傷,確實只是擦破了皮。

外甥無事,因和族伯有約,劉釜遂走來,按了按外甥的肩膀,示意他坐下:“阿勇,以後切記不要毛毛躁躁的,此中汝還是要多與汝兄長學習。

今日只是吃皮肉之苦,若是汝未來從軍或是為吏,那可是會有性命之憂,或是大麻煩的!”

常勇聞言,忙點頭道:“阿勇謹記舅父的教誨。”

看見一旁為兒子熬湯藥,且眼中含淚的阿姊劉妍,劉釜走過去也說道了一番。

“阿姊,阿勇傷勢不重,汝也不用太過擔心。現阿勇於家中,尚有汝照顧,但若再年長几歲,那就需要他自己照顧自己。

想要成為真正的男子漢,就需要自己學會面對危機!”

喊來虎頭,幫著熬夜。劉釜搖了搖頭,自往族伯劉升住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