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毅足足花了過半時辰,才將劉釜信中之事瞭解透徹。

在安夷縣吏方面,劉釜除過舉薦手下數名官吏,還將鄭度推薦了上去。

對於蜀地才子鄭度,景毅自是聽說過,得聞劉釜與之為友,並舉薦此人,景毅突生寬慰之感。

“劉季安初仕安夷縣長,手下之吏,如文童左棟之輩,或可幫之處理小事,但總領縣寺大事者,必須有能耐者當可。

吾可以接受劉季安之建議,以召之,但鄭度願不願往,就看鄭度自己了!”

而當想起劉釜於信中說到的一些關於縣寺建設的稀奇策略時,景毅忍不住漬漬兩聲。

“別看劉季安入仕不過大半載,但之的管理建設之法,還真使人眼前一亮。

如之還想到了以鹽鐵經營,來實現安夷縣建設之所需。

此事卻也可以!

而今,益州別看整體穩定,百姓少受戰亂之苦,但內部官吏之腐敗,又是何其嚴重!

鹽鐵之所出,多為私人壟斷,有幾分可為百姓用?”

書舍內,幫之研墨的孫女景文茵,見祖父望著簡牘上的書信,一會舒眉,一會皺眉,頗有些好奇。

待之放下手中的簡牘後,出言道:“祖父,那劉家郎君寫了些什麼,竟讓汝看了這麼久?不會如上次那般,只會顧著您的身份,只是誇讚罷!”

景毅搖頭笑道:“非也非也,劉季安在汝心中,怎會是那種拍馬屁之人。其之才華、能力者,汝也不是沒見過?

就如這卷,對安夷建設的佈置,劉季安就足以勝任一地縣令了,且此那種只會紙上談兵者,要明智很多。

不信吾之語乎?那文茵汝也看看!”

景文茵撇了撇嘴,一雙玉手卻是非常迅速的從祖父景毅手中拿過來那捲寄過來的簡牘。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夷人如水,便如同湍急之流,單以仁政,無以施展,最主要的還是在於一個‘變’字。

請景公一覽……”

景文茵輕聲輕語的唸到。

當之將劉釜送呈景毅的簡牘讀完時,所用之時間,要遠比景毅花費的還要長。

“文茵可有所獲?”

景文茵剛一抬頭,便看見祖父正溫和的問向她。

景文茵吐了吐舌頭:“書信中的方案雖好,但若實施起來,就以孫女所見,至少有六處當注意的漏洞。”

“哦?”景毅雙眼一亮,指著孫女手中的簡牘:“吾都沒有發現,竟被文茵汝發現了……這樣吧,對劉季安的回信,便由文茵汝來書寫如何?”

想當日,那來景府年輕人有些陽光燦爛,卻又讓人略有些的沉穩,景文茵秀目眨了眨:“這可是祖父汝說的,若文茵有了錯誤,但要祖父汝來承擔。”

景毅開懷笑道:“這有如何,便由吾一力承擔就是!”

遠在安夷的劉釜,絲毫不知自己又被人在後給偷偷議論了。

返回安夷前數日,除了讓臨時任命的一群下屬完備官寺外,劉釜做出的另一重大決定,便是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