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度說出三計時,大拇指和食指很有節奏的輕輕摩擦。

“今夷人多居於山林,行動敏捷,其者多佔盡天時地利。

劉君若是主動前去,在未了解對方底細、敵友之事,自多危險和麻煩。而方才劉君也說了,此行之目標,多在少數夷人聚集之所,故而可以利誘之。

使之於靠近地方官寺處相談,吾之第一計,便是建議劉君借大勢,以震懾之。”

“其之二,吾料定劉君此行定會有波折。既身為使,郡府所供之侍從定然不多,所以劉君要自行組建一隊人,以便面對不利局面,是為強己。

且敵暗我明,萬不可衝動。

憑劉君的威望,待只需府君首肯,此事定會成功。”

“其之三,劉君行中,不能光施仁義,亦當立威。夷人多好戰,若威望不足,即便出走山林,處於官寺治下,亦會出現許多麻煩。”

鄭度言畢,看著劉釜道:“此三計環環相扣,只是為了引出南蠻夷人,併為後續治理,亦為護的劉君此行順利。”

聽完鄭度之語,張松頻頻頷首,笑道:“好了,斷無吾之事也,君陌思慮周全,可算是把吾之擔憂皆都囊括了。

季安事成,可得記得誰幫汝獻計了!”

劉釜心有歎服,他需要的便是這等能幫之思前想後,計劃完美的謀士。張松對鄭度的評語,也全都說道他的心坎裡去了,忙一揖道:“鄭君之計,釜自當銘記。而今有子喬和鄭君的幫襯,釜有直覺,此行定然成功。

到時,釜自當好好感謝二君。”

張松面色揶揄道:“吾要季安的感謝也很簡單,只願季安能包的吾一歲的酒錢,便足矣。

卻不知季安打算具體如何報答君陌?”

劉釜聞言一愣,他抬頭看向正對的鄭度,發現鄭度也是一臉錯愕。

電石火花般,劉釜抓住了機會,出言道:“若釜能成功完成此事,完成向府君的保證。待至新縣設立,願薦鄭君,隨吾一同治理。”

“季安汝下得好棋,竟想讓君陌繼續為汝出謀劃策否?”張松笑的後仰道。

連一旁的鄭度,此時也有些感慨的搖了搖頭,笑道:“劉君才能了得,名氣遠揚,真若治理新縣,恐怕也用不到鄭某。”

宴中二人,只當劉釜說的是玩笑之語,也只有劉釜自己明白,他可是認真的。

且看鄭度未做拒絕的模樣,很顯然,此事還是有戲的。

等至三人互相作揖告別,夜已經非常深了。

從旁看,於回家的路上,劉釜不得不感慨,幸虧自己參加了張松的這次宴會,若是未來,或將直接錯過和鄭度相識的計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此次南蠻夷人部族之行,非常重要,鄭度之三計,可與我知計劃完美結合起來。

但願郡府再無干擾,及事後,新縣亦能順利設立。

到那時,我於南中才算是真正的扎穩第一步。

也不知鄭向可曾到了我之住處?另一事,也該準備才是。”

劉釜城內的住處,青年鄭向自被引入相坐等待時,一直心有忐忑。

不斷思索著:劉君叫吾前來,到底是何事?似劉君這般君子,為何會單獨找上吾?

他認真回憶起來,下午的相見中,劉釜對他似乎更為熱切。這種感情,於之的經驗中,絕非是那等虛情假意。

艱難的等候中,小院的門開了,見到劉釜的面孔,鄭向忙行禮道:“小人鄭向,見過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