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中,劉釜沒有什麼架子,加上左棟這個下屬會活躍氣氛,很快就讓數人喝酒喝成了一片。

透過這次相聚,在工作之外,拋開上下階層,讓劉釜和益州郡本地大族子弟有了跟親密的聯絡,也使之瞭解了更多未記載在案頭的益州郡地本地的各豪族間的利益糾葛。

待宴畢,一應人各自離開。

路上,左棟的好友,喝的昏昏沉沉的小陶即連連感慨道:“子瀟啊,汝還真的跟了個好上吏,以吾自出生至今,將近三十年的經驗來觀之,這位劉記史,寬厚待人,按汝說的能力又好。將來必成大器!

現在唯一欠缺的,便是名氣!”

左棟笑道:“劉記史待人寬和不假,但若是其名氣上去了,外有這麼有才,當如何還會在記室待著,又如何成為我和君臨的上吏。

世間事,多不能兩全,如月之陰晴圓缺般,君臨,汝言對否?”

文童不善酒量,人有自知之明,所以喝的也最少,最為清醒。

“汝等沒有注意到,劉記史今日看似是與我等吃酒,但實際上多打聽的是益州本地大族之事,其突然來此,椽君似乎也與之相交,此中定然還有吾等未曉之事,多種多樣,絕非偶然……

吾覺得,劉記史當有大志……”

文童觀察老道,竟猜出了劉釜不少的內心真實想法,本想繼續說下去,但看到左棟幾人搖搖晃晃的模樣,當即住嘴,忙將之扶著。

目光放到數千裡之外的長安。

在劉釜於市井遇事,宴請同僚之際。

益州牧劉焉長子劉範,將原本於去歲末和家弟劉誕,及徵西將軍馬騰的謀劃的偷襲長安,以除掉董卓餘黨李傕。

奈何因為種種原因一再推遲,誰知就在準備起事發動時,於今日為內奸告發!

劉範、劉誕被捉,包括劉焉諸子諸孫,如劉璋皆被捕入獄。

“這可如何是好!”

作為益州牧劉焉的好友,漢廷議郎龐羲在長安住處急的來回踱步。

片刻後,龐羲下定了決心。

“範公子和誕公子被抓時,人贓俱獲,恐難赦免。

為今只有璋公子諸人,並未直接參與,花費錢財,或可救之!

罷了!這漢廷議郎,就算吾不做了,花費家產,也需把璋公子他們救出來!”

數日後,龐羲帶著營救出來的劉璋等十數個劉氏子孫,棄官匆忙入蜀。而沒過上兩日,劉範等人即被斬首。

益州牧劉焉可謂是禍不單行,長安內的子嗣,被殺的被殺,被捕的被捕。

其於綿竹的城府也在這幾日為一場大火給燒了,心情越發低落,為醫工診治後,初判還患有隱疾。

一連串的變端,發生在興平元年的正月,弄得益州一時間顯得有些人心混亂。

只有劉釜在數日得知訊息後,悄悄送了一口氣。

他這隻小小的蝴蝶尚未破蛹,最不希望的就是時代在他的到來下,發生太大的改變,否則作為穿越者的金手指就會提前消失,好在,一切按照預計的那般進行。

益州大地,也快迎來新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