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吏舍小院外,劉釜見旁側許汲院內涼著燈火,還有陣陣飯香傳來。

自猜到許汲加班回來剛不久,這才剛剛開飯。

去打擾之吃飯的想法暫且落下,劉釜打算早睡早起,待明日一早還是親自回去一趟。

畢竟下面一段時間,要長住在吏舍。

一些需要拿過來溫習的書冊之類,可不是虎頭所能整理的。

待他推開院門時,發現左側小屋內,以竹簍放置著稻穀。此便是那白日領到的稻米,亦是許汲遣人送回來的。

於旁側的水缸裡,則是滿滿的一水缸水,大體也是許汲那僕從幫忙做的。

只是尚有八百的月錢沒見蹤影,不知是一同被捎走了,還是放在吏員那裡。

劉釜決定明天去問問。

他這邊回到院內,略作整理,即開始拿起灶邊剩餘的柴火,打算燒點熱水,睡前洗個熱水腳。

鄰院內,剛剛吃過晚飯的許汲,擦了擦嘴。但聽到劉釜院門的響動,知曉這位同僚回來了,便拾起錢袋,打著哈欠往過去。

邊走邊咕噥道:“唉,我許汲這輩子,看來是專門跑腿的了……”

錢袋裡的錢,自是劉釜的月錢,其僕從連同著稻米代領後,即至其回來,便交由他的手中。

聽到院門的扣響聲,劉釜從廚舍而出,開啟門閂,見是許汲,忙邀請至內就坐,並倒來兩碗剛剛燒開的熱水。

等許汲表明來意後,奉上錢財,劉釜真心感謝道:“有勞許君了,若無許君使人幫襯,這些稻米,我拿回來尚不容易。”

許汲見劉釜拿過錢袋,數都沒數,便放入懷裡。由此表現出得信任,讓他大受感動。

其人也是個有話直說的實性子,藉機問起了白日間的猜想:“劉君和許君是舊時吧?”

劉釜目光一頓,這位同僚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認為他是走後門進的記室?

雖然,但是,事實就是如此,但他也沒有託張松,而是太守景毅直接決定的。

聽得許汲繼續碎碎念,道:“劉君汝剛至記室,遂不知主記平時的要求是多麼嚴厲……能得主記如此對待和稱讚,汲於記室一年多了,還是第一次見到!”

許汲人實在,但性格還是很機警的,見劉釜沉默,以為對方預設了。突然間發現自己竟在上次的故交面前,妄議上次,忙改了口。但語氣中的羨慕,卻是毫不掩飾。

劉釜是個很好的聽眾,待許汲說完,方出言道:“讓許君失望了,我與椽君張主記,並非是什麼故交。

今次見面,也僅是第一次罷了。

椽君能以禮相待,可能是我人長得俊,所以運氣不錯吧!”

聽到劉釜的後一句話,許汲一口水沒喝下去,便差點噴了出來。

說到相貌,記室內的書佐桓凌可是真正的俊男,簡直是貌比女子,還不是被主記張松呼來換取,怎沒見運氣好。

而劉釜相貌,多了些陽剛和書生氣,加上那雙大眼,確實俊秀……

許汲很想照照鏡子,他和劉釜的容貌相比,其實也不算是醜陋,那張主記才算得上相貌平平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