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讓人等待太久,劉釜出去只花費了不到半刻鐘的時間。

等之回來,廳內案几畔等待的其他人,如甘寧、嚴顏皆望了過來,想看看劉釜姊弟會如何回覆。

劉釜先是向前方的長輩一揖,接著道:“我與阿姊商議過,在足下說的前提下,能否多加一條!”

多加一條?

常晟的臉色微微一變,但還是保持著鎮定問道:“還有什麼條件?”

劉釜站在十數人的前面,落落大方,不卑不亢,道:“思及我阿姊的那塊百畝之田,靠近河流。四周之鄉鄰,往來取水困難。

我與阿姊商議,在收回田地後,願意拿出二尺寬的田地,以作修建水渠之用,以幫襯鄰里能簡單有效的取水灌溉。

箇中費用,我家阿姊,亦願意一力承擔!”

“二尺渠!”

廳內傳出陣陣驚呼聲。

卻見甘寧大有深意的看了眼自己這位遠方侄子,暗道:“此子我只在十多年前,見過一次,那時尚是襁褓之嬰。今之路過,不過是看在那位阿姊的面上,略作幫襯。但這一路觀察,其穩重之行徑,於之年紀,已經頗為不易了。”

嚴顏則是舒展了眉頭,望著劉釜的身影,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心念一句“盛名之下無虛士”。

常晟看向劉釜的目光頗為精彩,他終於明白此子的不凡在哪裡了,正是士人廣為傳唱的“仁義”。

“此子將來定然大有可為!”

常晟心中有數,常太公年歲高,那位年長的兄長作為常氏族長,略顯得懦弱,而常氏既然與此子有了聯絡,何不壓上一寶。

他樂於將劉釜的聲名傳出去,更想結交劉釜,至於那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族弟早就被拋在了腦後。

家族利益與個人利益相比,無疑是家族利益最大,後者是可以隨時拋棄的。

常晟起身,讓僕從開啟了院門,以便院外的圍觀之眾都能聽到裡面的聲音。

他來到了劉釜的面前,面向外面湧動的人群道:“吾已按照常氏的規矩,將侵佔常堅家田地的鞠氏人做處罰。那些田地,自現在始,將正是歸還給劉氏。

方才常堅的妻弟,德陽才俊劉釜劉季安與劉氏協商建議,劃之地二尺寬,以作常家塢田地灌溉之用!箇中花費由之自行承擔!

實為我常家塢之福!

吾於今夏亦聽說,常家塢靠邊的幾處田畝,夏秋乾旱無比。

吾願借劉氏姊弟修建二尺渠機會,為吾常家塢的所有灌溉設施以修建,此中花費,由族中想辦法統籌進行。

此去,便命名為‘二尺渠’!”

……

二尺渠。

以很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常鄉,作為提議者,德陽人劉釜的名字自然被連帶在內,甚至在常晟的特意安排下,有人將之稱作“釜渠”。

是日,因多有事忙碌,謝絕了常氏的當日宴請。

劉釜與甘寧、嚴顏、沈彌者,於集鎮的酒肆內,又重開了一桌。

這次宴請,當然是感謝甘寧等人幫著解決了阿姊家中得危機。

阿姊劉妍,也是當面道謝,後離開。

至夜幕,沈彌,嚴顏皆於常鄉路口修建的驛舍內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