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弦提筆沾墨,很快一塊鸞鳳和鳴佩躍然紙上。

蕭無塵捏著那張紙眉峰蹙緊,“鸞鳳和鳴?”

這是世家大族慣常用作定親之物的,她的親生爹孃是何人?

“嗯!”季清弦點頭。

這玉佩當是一對,這塊是她孃的,那另一塊當是在她爹手上。

“當年是尚書府老夫人拿了我的玉佩,當還在她手上。”

蕭無塵目光從玉佩上離開,“玉佩本王幫你拿回來!”

季清弦一雙眸子彎成了月牙,只要她的玉佩拿回來,她就與尚書府再無瓜葛了。

外間的雪又下了起來,前世約莫冬至前後,靜慈庵山下的村子被山上崩落的雪埋了……

百姓無辜,得想個法子避開才行。

“殿下!我還有事要說。”

“嗯!”蕭無塵應了。

季清弦與他說了靜慈庵下的那幾個村子之事,他只說去瞧瞧。

見他不甚在意,季清弦攥住了他的手腕,嚴肅道,“殿下,一定要讓那些人遷出村子,否則山上積雪坍塌砸了房舍,不僅死傷無數還會引起暴亂。”

前世韓斯越就是去那幾個村子救人之時,遭遇暴亂的村民激烈抵抗,混亂之下不知被誰的馬踏碎了膝蓋,終身不良於行。

蕭無塵看著被攥緊的手腕,眉眼中的冷峭稍緩兩分,“本王先遣人去查探,自有決斷!”

說完他就離開了。

此時,尚書府中範氏跪在蒲團上虔誠的祈禱,可祈禱完一睜眼,就見適才她插入香爐的香斷了。

香斷絕不是好兆頭,恰在此時小丫鬟來稟,“夫人!老爺回來了!”

範氏眸中含淚,是老爺將她的川兒和瑤兒接回來了,“川兒!瑤兒!”

可她出了屋子,看到的只有滿臉頹喪的季城。

“老爺,您不是去西司衙門了嗎?怎麼沒將川兒和瑤兒接回來?”

季城長出一口氣,語氣頗為不忿,“那韓斯越不肯放人,說是川兒有故意殺人的嫌疑!”

“那瑤兒呢?瑤兒總沒有錯,她一個姑娘家,若是在牢獄中呆上一夜,閨譽可就沒了!”

到時候別說嫁天家,就是嫁個門當戶對的官宦人家都難。

季城最是不忍夫人的眼淚,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莫要擔憂,五城兵馬司隸屬於都察院,左都御史周大人已經去了,很快就會將瑤兒帶回來,你準備準備明一早帶著瑤兒去施粥,只要瑤兒現身於人前,流言就不攻自破,瑤兒的閨譽也就守住了。”

“那川兒怎麼辦?”範氏昂著頭擔憂的望著季城。

季城嘆了口氣,“川兒是男子,在牢獄幾日無妨的……”

“額……”

範氏低呼一聲,滿眼含淚的回頭看那支斷香,還真不是好兆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