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這麼發話,也沒什麼好說的,今天校方沒來人,證明這案子不會再還給教育部門處理。

“楊警官,鄭警官,沒什麼別的事,我想快點做完筆錄, 我們還得回去學習,距離高考也沒幾天。”葉一雲不給那些人半點作妖的空隙,不停歇地接上胡小蝶的話。

實際上,如果他猜得不錯,大機率魏萊、羅婷和徐渺得到該有的懲罰,迴圈就會結束。

他說得輕鬆, 羅婷、徐渺和父母臉色大變,當場就要給胡小蝶跪下。

胡小蝶連忙起身,讓到一邊, 同時看向自己的法援律師,用葉一雲教給她的話,說道,“周律師,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我想回去休息,我那是那句話,不接受調解,不接受何解,拜託您了。”

說完,她朝周律師深深鞠了一躬。

只是聽著她這話,就能想象胡小蝶平靜的表情下蘊藏的怒氣,同時周律師也能想象她遭受的欺凌多嚴重。

這案子鐵證如山,他是很有把握的。

“沒事,你放心, 一切交給我。”做公益法援的不一定是有經驗的律師,但能打官司的法援律師那必定是摸透好幾個門類的。

胡小蝶點點頭,再次感謝地鞠躬後, 看向自己父親,“我們走,爸。”

“不行,不能走,不能走。”羅婷和徐渺的父母瘋狂地撲過來,試圖攔住胡小蝶。

看那樣子,好像今天不和解就不行。

胡小蝶的父親也如同腳下生了根,不太想挪動。

見狀,葉一雲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魏萊和她母親,這兩人依舊是沉著氣,不慌不忙。

早有準備啊。

他微微低頭,輕抿抿嘴,沒溢位笑意。

不是光你們早有準備啊。

“鄭警官。”胡小蝶‘一臉驚恐’地往鄭易的身後躲去。

鄭易拍著桌子起身,怒目瞪向對面的羅婷和徐渺家長,“你們幹什麼?這裡是派出所,警員在這兒呢,你們想幹什麼?!”

一通厲喝,喝停已遊走在理智邊緣的羅婷和徐渺父母。

羅婷的父母是農民工,嘴有點拙。

最後,是徐渺的父親上前,臉上擠著難看的笑容,用之前魏萊母親吩咐的話,說道,“同志,小衚衕學,我們家徐渺是真地認識到錯誤,我們也願意賠償,能不能給個改過的機會?”

姿態放得很低,語氣也很誠懇。

胡小蝶全當沒聽見,看向自己的父親,問道,“爸,您走不走?”

胡小蝶的父親面露豫色,視線不自然地瞥向那邊端坐的魏萊母親,再次看向胡小蝶,語氣有點為難,“娃兒,要不…”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但在場的人都能知道他接下來的話。

羅婷和徐渺的父母眼中亮起希望,連連承諾,“你放心,胡大哥,只要可以撤案,多少賠償你提,我們盡力滿足。”

望著爸爸,胡小蝶一直平靜的雙眼不受控地滾出淚珠,一串一串,落在臉上,帶著溫度,可她心裡卻涼絲絲的,她微吸了吸鼻子,抹去眼淚,再次看向胡父的眼神無比堅決,“如果您覺著那些錢拿著不燙手,那您就拿,我已經滿16週歲,我的話有一定的法律效力,我的態度很明確,就是不接受調解,不接受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