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反抗,也是真的累了,幾分鐘後跟著沈庭許上了車,目的地不知道。

車子顛簸了半天,溫遲暮竟然不知何時睡著了,再睜眼的時候,發現車子竟然停在沈家老宅外頭,天都已經泛出魚肚白了。

沈庭許把車窗開啟,正在抽菸,倒是沒有叫醒她。

溫遲暮揉了揉眼,“怎麼回老宅了?”

沈庭許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等到他抽完一根菸,才說:“六點了,下車吧。”嗓子有些啞。

老宅大早上的忙忙碌碌,似乎是有什麼重要的人在,門前還掛上了大紅色的燈籠。

沈庭許只有在不安甚至焦躁的時候才會抽菸。

所以,是因為那個女人肚子裡沒保住的孩子嗎?

他這是要帶自己回老宅替那個女人當眾宣誓主權,把自己掃地出門?

溫遲暮苦笑。

進入主廳,卻誰知沈庭許竟主動拉起她的手,這讓溫遲暮渾身一僵,半響之後只能配合他。

背對著門口的沙發上坐了兩個人,聽到腳步聲之後那人站了起來,轉身對著門邊。

溫遲暮逆著光站,視線裡有著短暫的黑暗,等到她適應光感才發現,這個人……她實在稱得上是熟悉。

“暮暮。”那人快速朝她走了過來。

溫遲暮怔怔的後退了一步,扭身躲在了沈庭許身後。

她腦袋裡快速閃過一些碎片,冬日裡冷到骨子裡的暴雪,她家後花園裡落了一地的碎玻璃,還有……兩具至親的屍體,猩紅的血跡將白雪都染成了紅色。

刺眼的紅。

溫遲暮渾身冰涼,彷彿又回到了那天,她趴在沒有玻璃的落地窗前,眼睜睜的看著,痛苦無助。

幾米高的樓層,宛若是一道天塹,將生和死的距離徹底的劃開。

“小暮,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