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水源被汙染了,就連眼前的這個村莊也是完全沒有一個人影。

翻了好幾家的屋子,趙軍沒有發現任何一點糧食。

看來這些秦國人早在很長時間之前就已經做過演練,知道在撤退的時候帶上足夠的糧食。

就連院子之中都只能看到幾塊破布,看不到任何其他的衣裳。

能帶走的一切都被帶走了。

李牧沉默了片刻,然後露出了笑容。

“我就知道王翦那傢伙是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被打敗的。”

樂乘在一旁聽著李牧的這番話,忍不住開口問道:

“大將軍,難道我們這一次對面的就是王翦嗎?”

李牧笑呵呵的說道:

“並不一定是王翦,因為王翦很有可能去對抗廉頗大將軍了。”

“但是眼下這些堅壁清野的手法,應該是出自於王翦。”

“走吧,我們回義渠國去。”

李牧的決斷讓樂乘大吃一驚。

“這才第一天,我們就要撤軍了嗎?”

李牧聳了聳肩膀,指著眼前南方的遼闊高原。

“像這樣大規模的撤離,近在遲尺的義渠人不可能毫無所知。”

“但是昨天晚上,義渠王卻連一個字都沒有跟我們說,我覺得他應該要跟我們解釋一下。”

義渠國可以不和趙國站在一起作戰,但是這麼重要的情報不及時告知趙國,這讓李牧很生氣。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生氣的話,充其量也就只能以頭搶地,做匹夫姿態。

但是像李牧這樣的趙國大將軍生氣的時候,那就是真正要屍橫遍野了。

趙國五萬騎兵大軍以比來的時候更快的速度朝著北方迴歸,向著昨天晚上義渠人所在的營地撲了過去。

然後他們就撲了個空。

義渠人的營地空空如也,只留下了一地狼藉,證明這裡曾經存在過一個營地。

李牧跳下馬,看著面前的火堆餘盡,伸手摩挲了一下灰盡,然後站了起來。

“他們應該是今天早上就走了。”

義渠人也非常的聰明,他們知道在李牧的怒火之下是無法生存的,所以他們的逃跑非常迅速。

李牧整整追了兩天,也沒有追上義渠人的身影。

人或許可以跑,但城池是絕對跑不了的。

五天之後,李牧終於來到了義渠城下。

面前這座城市上果然密密麻麻的站滿了義渠國的軍隊。

從數量上來看,至少超過了兩萬人。

義渠勝就站在城牆上,這位前幾天才和李牧把酒言歡的義渠大王,此刻表情非常嚴肅的和李牧喊話。

“大將軍何必苦苦相逼呢?我們義渠國根本就不想在你們兩個國家之間選擇站隊,你們相互廝殺去就好了,不要把我們給糾纏進來。”

李牧看著義渠勝,就好像在看著一個沒有腦子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