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帳之中重新恢復了平靜。

廉頗又走了幾圈,忍不住將李建寫來的信再拿出來。

信上的內容其實就那幾句話,但廉頗還是反反覆覆的看了好幾遍。

終於,廉頗忍無可忍,將信砰一聲拍在了桌子上。

“李建這個混賬東西,沒頭腦的莽夫,他簡直就是在找死!”

廉頗顯然極為憤怒,各種汙言穢語從口中噴薄而出。

連桌子都被憤怒的老將軍給踢翻了。

過了不知多久,一名親衛悄悄的走了進來,給帥帳中點上幾盞油燈。

此時的廉頗已經恢復了平靜,他整個人坐在那裡,猶如一尊雕像。

“去,把我兒子他們幾個叫過來。”

很快,幾名廉頗軍隊之中的將軍盡數聚集在帥帳之中。

廉頗看著面前的這些心腹,目光一個個從他們身上略過,似乎是在審視。

一隻獅王在審視著部下,在場所有人都是大氣不敢喘,因為他們能感覺到,這位大將軍心中那幾乎已經隱藏不住的鋒芒。

片刻後,廉頗淡淡開口。

“老夫已經決定了,立刻召開全體將軍參與的會議。”

“等會在會議上,老夫會把所有平原君一派的將軍給拿下,接下來他們的兵權將由爾等分別統領。”

這個訊息石破天驚,頓時將在場的幾名心腹驚得目瞪口呆。

一名膽大些的心腹忍不住道:

“大將軍,兵權倒是好拿,但這個度……要怎麼掌控呢?”

廉頗雙目中閃爍著殺機,冷冷的說道:

“凡隨平原君者,國賊也!此等人,當盡誅之!”

幾乎同一時間,在距離廉頗大約兩百里地左右,另外一支趙軍也已經紮營完畢。

這支趙軍的統帥是李牧。

李牧坐在帥帳之中,正盯著面前的信,微微出神。

按照原本的計劃,李牧應該前往陶邑,並在陶邑附近突然發動襲擊,擊潰監視李牧所部的魏軍,然後包圍和攻佔陶邑。

這也是李牧準備了整整一個冬天的計劃。

可現在……

李牧輕輕的把玩著手中的香囊。

坦白說,這香囊的做工其實是非常一般的。

隨便去邯鄲市場上花一兩百個錢,都能買得到比這香囊做工好幾個檔次的其他香囊。

但李牧卻小心翼翼的捧著這個香囊,就好像捧著稀世珍寶一般。

他將香囊放在鼻間,輕輕地嗅了一口。

一股淡淡的花香傳進鼻間,李牧露出了沉醉的表情。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昏禮契機嗎……”

“田氏故事……”

“好你個李卿,好你個李建!”

李牧無聲的笑了起來。

外面傳來了親衛隊長的稟報。

“趙括將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