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立國兩百年,從來不會因為什麼威脅而退讓。”

李建笑了起來:

“是嗎?那我想請問一句,三十年前是誰因為秦王嬴稷的威逼利誘而不得不退出了河東郡呢?”

“三十年來,又是哪個國家因為秦軍一次次的兵臨城下,而被迫一次次派出使者前往咸陽稱臣供奉呢?”

“信陵君,你有心高氣傲的理由,但我也希望你能正視歷史,因為只有正視歷史,才能讓你正視自己!”

李建這一番話擲地有聲, 在魏國大殿之中迴盪,餘音繞樑, 讓魏國君臣臉色再變。

信陵君呵呵冷笑,道:

“原來李卿這個使者前來我們魏國做客,就是為了揭我們魏國的短?”

李建搖了搖頭,正色道:

“我只是希望告訴信陵君,當年秦國很強,所以魏國需要侍奉秦國,這是自然的道理。”

“如今我們趙國已經和秦國一樣強大,那麼小國們也需要在趙國面前退讓和侍奉,這同樣也是理所應當。”

“信陵君,請你擺正你自己的位置,不要再用過去的眼光來看待自己,以及我們趙國。”

“你,明白了嗎?”

信陵君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臉上肌肉顫抖不已,但終究沒有開口反駁。

因為,他反駁不了!

縱使信陵君的口才有多麼的出眾,智慧有多麼的深刻,他也沒有辦法顛倒黑白,沒有辦法去反駁就擺在眼前的事實。

趙國,確實是強!

魏王見狀,發出一聲嘆息。

“無忌,你且退下。”

信陵君心中微微一顫。

魏王,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親切的叫著信陵君的名字了。

信陵君垂首道:

“臣弟遵命。”

信陵君退下之後,魏王看著李建,平靜的說道:

“李卿今日之言,雖然頗不中聽,但確實是給寡人和大魏上了一課。”

“趙國已然是足以和秦國抗衡的強國,這一點從今往後將會被整個大魏上下所銘記。”

“就依照李卿所言吧,黃金寡人收下,土地就無需割讓了。”

“若是將來趙王有事相召,寡人自然會趕往邯鄲,向趙王請安問好便是。”

聽著魏王的這番話,在場的所有魏國大臣,心中都是相當難受的。

正所謂主辱,臣死。

如今,眼睜睜的看著魏王服軟,這些臣子們卻無計可施。

趙國或許真的很霸道,但他們也清楚,秦國的霸道遠比趙國更甚。

服從趙國,魏國至少還能得到好處,就比如李建剛剛拿出來的三千鎰黃金。

服從秦國,魏國除了割地賠款,還是隻能割地賠款。

兩害相權取其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