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齊王的指責,田單表情頗為平靜,從容回答。

“大王這就是誤會了。”

“秦國如今國土廣袤,人口眾多,是當之無愧的天下霸主強國。”

“趙國雖然也算兵鋒強勁,但比之秦國自然不如。”

“所以秦國當然不需要任何盟友,秦王最希望看到的事情就是秦國和趙國單獨對抗,這樣秦國的勝算就非常大。”

“所以齊國不需要出兵,只需要保持中立就能讓秦國獲得巨大優勢。”

“但這樣做只會讓秦國越來越強,對齊國而言也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齊王冷然道:

“寡人小時候就已經多次經歷戰爭,父王和母后也經常教育寡人,戰爭對於國家而言沒有任何的好處。”

“你們趙國是最經常侵略寡人領土的國家之一,有秦國來教訓你們也是你們活該。”

“寡人作為齊國國君,能讓齊國的子民們獲得和平,安居樂業,這就是寡人應該負的責任。”

“至於你們趙國和秦國之間的爭鬥,又和寡人以及齊國有什麼關係?”

李建聽到這裡,心中某個結論得到了驗證。

這位齊王田單,其實是一個反戰主義者。

仔細一想,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自從五國伐齊之後,齊國就成為了人見人欺的國家。

在這種環境下成長起來的齊王能不反戰嗎?他想戰,也戰不過別的國家啊。

田單和齊王之間的談話還在繼續。

田單很努力,齊王也擺明了並不買賬。

雙方之間的談話氛圍變得越來越僵硬。

田單說話之餘,目光也開始越來越多的投向李建。

就在此時,坐在最上首的齊太后突然開口了。

“都平君身邊那位,可是李建大夫?”

齊太后話音落下,在場所有齊國人的目光頓時就全部都落在了李建的身上。

李建站了起來,朝著齊太后拱手為禮:

“外臣正是李建。”

齊太后微微點頭,用中年女子特有的嗓音,柔和的說道:

“你前兩日透過大祭酒送來的那封信,老婦看過了。”

“關於信中的話,你可有什麼解釋?”

李建點頭道:

“當然是有的,還請太后……”

齊王突然開口,直接打斷了李建的話:

“那封信寡人也看了,你無非就是在信中危言聳聽,謊稱大齊面臨著滅國危機,想要藉此在母后面前說你那些蘇秦、張儀式的說客言辭罷了。”

“當年蘇秦在大齊之中為官多年,不但沒有對大齊有任何益處,反而最終連累大齊為諸侯所圍攻。”

“今日你若是還繼續來這一套,就不必開口了。”

李建看著齊王,心中有些驚訝。

看來,齊國方面今天也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啊。

李建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道:

“正如大王所言,外臣在信中確實陳明瞭齊國將來可能面臨的危機。”

“正所謂真理越辯越明,若大王當真覺得外臣的話是謬論,那又何妨讓外臣當眾直言,好讓大家來駁斥外臣的謬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