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理學的角度來說,趙國和齊國的核心地帶都位於黃河中下游平原。

兩國之間除去黃河之外,從邯鄲到臨淄幾乎沒有什麼易守難攻的險要之地。

李建坐在馬車之中,感受著屁股底下的顛簸,心中不禁對記憶裡早已經印象暗淡的汽車產生巨大嚮往。

即便是最便宜的汽車,都比馬車強上太多了。

就在李建放飛念頭之時,毛遂策馬而來。

“大夫, 都平君說在前方有齊國的驛站,可以歇息一下。”

驛站之中的驛卒們得知來的是都平君田單,態度分外的熱情。

在吃飯的時候,驛卒們還特地捧來了一罈黃酒。

“當年若不是君候您在危難之中站出來,大齊如今怕是早就已經滅亡了。所有的齊國人都在心中感念君候的恩情,希望君候健康長壽, 永葆福澤。”

田單笑得很開心, 在驛卒們離開之後,他一個人喝了大半壇酒。

李建眯著眼睛打量田單,發現這位平日裡很少失態的趙國相邦今天眼睛明顯發紅。

這畢竟是他的故鄉,鄉土情節總是那麼容易讓人破防。

李建突然就想到了被劇辛下令殺死的朱陽。

也許是因為這個鄉土情結,朱陽應該也是動搖過的,但最後選擇了效忠於主君,而非故國。

田單呢?

在將來的某個時間段,當趙國和齊國發生衝突甚至戰爭,這位趙國相邦,是否又能忠於職守?

田單悠悠的開口了。

“李大夫,你覺得這一次我們出使臨淄,成功的關鍵在哪裡?”

李建將手中剛剛喝完的酒杯放下,說出了心中早就已經想好的答案。

“後勝,還有齊太后。”

田單咦了一聲:

“齊王呢?”

李建笑了起來:

“齊王和咱們大王一樣,可是個大孝子啊。”

和趙王相比,算是同齡人的齊王田建真的很孝順。

田單點頭,緩聲道:

“希望秦國人和燕國人的使者不明白這個道理,不然我們就會有麻煩了。”

秦國和燕國的使者已經在臨淄之中游說了一段時間,結合眼下的形勢, 這些遊說必然是和趙國脫不開關係的。

李建詢問道:

“秦國和燕國的使者是誰?”

田單道:

“秦國使者是鄭安平,燕國使者是成安君公孫操。”

李建咦了一聲,道:

“這個鄭安平,應該就是當年幫助範睢逃往秦國的那名魏國官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