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義笑了笑,無奈地搖搖頭。

“別說我,就是有的教授、領導也都在養植,甚至有的工廠,都專門開闢了蘭花養植花房呢。”周秉昆解釋著說,“都是合法的。為什麼不能讓生活變得豐富多彩,為什麼不能好一些呢?”

周秉義一時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左右看了看

樹上的知了在嘶鳴,湖邊的青蛙在聒噪。

熱烈的陽光,從樹枝間照射下來,地上一片斑駁的影子——明晃晃的路面,以及暗黑的枝葉影子並存。

想了想,他再開口說:“但也要注意,別太招眼,做事應該低調一些。”

“我那裡的規模不算大,就是品種、品相很好。”周秉昆自顧說著,“現在只有幾百塊錢一盆,我那裡的,兩三年之後就會是上千,甚至幾千,更有上萬的呢!”

周秉義立刻停住了腳步,身子一震。

“你沒有參與這些,自然不懂得其中蘊含的商機和道理。”周秉昆微笑著說,“我估計,過幾年,還會出現十幾萬,甚至幾十萬一盆的蘭花呢。”

按照目前的平均工資,仍保持在三五十塊錢的範圍內。

可是老百姓的生活,卻已經被開放的精神感染,而變得豐富多彩了。

錢生錢的商業活動,還不要說當下。就是一二十年前,也已有了當掉家裡的財物,花掉二百來塊錢,去換回一盆蘭花。

這盆蘭花,自然不僅是欣賞,更是“轉讓”給別人的商品。

周秉義的吃驚還沒過去,再又得到一個更大的吃驚。

周秉昆淡然地說:“這或許是個熱潮。但是老百姓想要追求更好生活的腳步,卻已經停不下來了。”

指了指周邊,他繼續說:“我學的事管理學,對於這些自然要關注。如果身為一個管理者,都不懂得,不能夠找到商機、得到財富的話,他又憑什麼坐在管理者的位置上呢?譬如這裡的蟬鳴與蛙叫,都是市場中的噪音罷了。”

周秉義聽得入迷,更也反駁不了。

“光聽蝲蝲蛄叫喚,還不種莊稼了呢!”周秉昆笑著說,“這句老百姓的口頭禪,其實很有道理。大哥,”

他停住腳步,看著周秉義:“以後你肯定也要做為官一任的領導,除了要安穩秩序以外,也要讓老百姓的生活,穩步提升。”

周秉義默默地聽著,沒有搭話。

“哥,你想啥呢?”周秉昆追問。

點點頭,周秉義衝他微笑一下。

四處看了看,他拍拍弟弟的肩頭:“秉昆,我正好沒啥事,咱倆去校外喝瓶啤酒。”

“只能一瓶,常溫的。”周秉昆關心地看著他。

周秉義先是點頭,再就咬牙:“我聽你的,不喝了。我請你喝!”

“那還是我請你喝茶吧!”周秉昆笑了。

“好!誰讓你有錢呢!”周秉義大笑著答應。

生活學習都繼續,周家人安然生活的同時,也看著包括鄭光明在內的,更小年齡的孩子們快速成長。

孩子們長大,就讓大人們知道,年華也在快速地離去。

郝金龍因為哮喘病的老毛病,於當年去世。

周家人表現得熱心且得體,讓金月姬和郝冬梅,感受到了這平凡一家人的關愛。

親人的離去,使得金月姬、郝冬梅,甚至周秉義等人,都有了對人生,對人世間的再度思考。

金月姬原本也是性格活潑,現在更是豁達起來。

主動和曲秀貞、馬守常等人交流之餘,她也會邀請周志剛夫婦來自家,甚至主動乘車去周家坐坐。

倒不是說現在周家住進了別墅裡,她才會屈尊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