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樣的事?當初不是花了錢,更還透過了房管局嗎?”他的表情,甚至比對方還著急。

“就是啊,所以現在很煩呢。房管局只說當時的交易不合法,必須給人家退房呢。”周秉昆無奈地說。

“那你一大家子人,可咋辦呢?”駱士賓追問。

“還能咋辦,回老房子唄。”周秉昆說著,嘆了口氣,“老房子那邊又早就給別人暫住了,現在要趕人家走,我這心裡不落忍,煩著呢。”

駱士賓心中暗喜,連忙開口:“秉昆,這事兒我正好可以幫到你。你有了錢,啥事就都能解決了!”

周秉昆梗著脖子看了看他,一言不發地向外走去。

駱士賓鍥而不捨地跟著,像是一隻剛被收容的流浪狗。

走出花市好遠,兩人站在寒風中,再次都停住了腳。

“我說你這人咋這麼死皮賴臉的呢?”周秉昆不悅地說,“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想辦法去解決,你非要裹啥亂呢?!”

駱士賓既是因為想要戰勝他一次,再因為已經設計好了隨後的步驟,再和水自流、塗志強說了大話,此時已經自己把自己的退路封死,只要必須成功。

“秉昆,原來都是我錯了!”駱士賓真誠地說,“我和強子、水自流他們,的確對鄭娟起了壞心。但是我們,我,都已經改好了,不再胡鬧了!”

“別再說那些沒用的事。”周秉昆擺擺手,“你真的想買,哪怕就是我真的想賣,你說的拿點兒錢也不夠的。”

說完他再次邁步,駱士賓再次追上:“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們的錢,遠遠地超過你說的那個數字!”

周秉昆聽了這話,不禁身子一震。

駱士賓見他猶豫,知道他已經動心了。

“秉昆,痛快點兒!你拿到錢,解決了自己的事。我們拿到蘭花,自己去掙錢。”他分析著說。

“你咋知道你一定掙錢?要是賠了呢?”周秉昆反問。

自恃已經對蘭花市場有了充分的瞭解,駱士賓不在意地說:“掙了,是我們的;賠了,自然也跟你沒關係。”

默默地點點頭,周秉昆繼續走向公交車站。

“秉昆,我求你了!我們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駱士賓焦急地跟上來說。

“你去找行家來我家鑑定吧。”周秉昆一邊走,一邊說著,“我回家吃餃子去,你肯定不能去了。”

駱士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再跟著走了幾步。

醒悟過來之後,他站住了腳,心裡樂開了花:“秉昆,我後天一大早就帶人去看!”

手裡有錢好辦事。駱士賓回去跟塗志強、水自流等人說了這件事。

見他真的辦成了這件事,又沒有其它的糾葛,那兩人也很高興。

隨後,駱士賓再去當地花市裡,找到了蘭花協會的一位行家。

喝了酒、吃了飯,再拿了一百元錢的好處費,這位行家開心地跟著駱士賓,前去周家的花房。

這頓酒、這些錢,對於這位行家來說,幾乎就是白喝、白拿的。

因為周秉昆的蘭花,全都是高品質的、上好的品種。

到了周家的院外,駱士賓還沒開口喊,就見周秉昆正好走出來。

幾人見面略作寒暄,直接走進了院裡的花房。

駱士賓的心裡洶湧澎湃,卻沒有見到自己心心念唸的鄭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