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弟弟兩次救助了郝冬梅,尤其是今天發生的這件事。

如果可交換的話,周秉義當然願意用一生的禁酒,來換取和郝冬梅一生的幸福。

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對弟弟的尊重和感謝。

“那就不喝了。”他最終做了妥協。

“哥,你別生氣。”周秉昆安慰著他說,“我覺得,你以後肯定能當大官兒。可是你想啊,當大官兒要是總喝酒,那還不誤事兒嘛!要是出了桃色新聞,那就更麻煩了!再說,總是指著喝酒來解決問題,那還不被老白姓笑話死!”

周秉義的確抱有宏偉的夢想,聽到弟弟的話之後,不禁臉上泛紅。

喝酒,似乎成為人們在任何場合的“助手”。但喝酒,自古以來就知道是誤事的。

“秉昆,你說的是對的,我聽你的。”周秉義做出了承諾,“喝酒事小,兄弟情分是大!”

“哥,你知道我我為什麼這麼尊敬你,為什麼敢開口勸你嗎?”周秉昆誠懇地說,“就是因為你有鋼鐵一般的意志!”

周秉義微笑著擺擺手,但是心裡充滿了更加頑強的鬥志,是肯定的。

之所以要適當抬高哥哥,是因為周秉昆知道他的志向高遠。

有這樣大胸懷的人,恰當的規勸是必要的,但合適的鼓勵,尤其是來自於沒有利益傷害的,親兄弟的鼓勵,也是很需要、很必要的。

周秉義並不會覺得弟弟是在有意吹捧自己,因為弟弟如果願意的話,當初就可以被直接正式提幹,職務早就在自己之上了。

弟弟不僅沒有因此感到遺憾,反而還像從未發生過這件事一樣,仍然對自己保持著尊重。

周秉義看著現在的周秉昆,除了暗贊弟弟的大改觀之外,更還自愧在某些方面不足呢。

沒有酒,兄弟倆喝著熱水,吃著炒花生,仍然聊得很開心。

“哥,你現在攢了多少錢?”周秉昆喝了口水,笑著發問。

“我沒有可以拿到二十幾塊錢,扣除一部分生活費,再給媽寄回去五塊錢。”周秉義認真地計算著,把手裡剝好的花生米,遞到了弟弟的手裡。

想了想,他繼續說:“應該還有二百塊錢。”

在兵團裡,衣著基本就是部隊提供,只是沒有領章帽徽。

吃的方面,也因為有師部的食堂,而能夠花的少、吃的好,起碼是可以吃飽。

即便如此,周秉義來了也只有兩年,可見節省至極。

“哎喲!”周秉昆驚呼一聲,“哥您可真了不起!能攢下這麼多錢!”

“你不是也很節約嘛。”周秉義反問,“你呢?”

“也有一百多點兒了。”周秉昆笑著回覆。

“怎麼想起問這個了?”周秉義問完,忽然笑了,“是想和鄭娟結婚了吧?”

“嗯。”周秉昆老實地點點頭,再接著說,“但我不會這麼著急,得你和姐都結婚了,我再結。”

“這又何必呢。”周秉義說完算了算,“明年你就二十了,可以結了。我聽你說,看周蓉和她替媽寫信來說,鄭娟又漂亮又懂事兒。”

沉默了一會兒,他看向弟弟:“鄭娟家裡實在很貧困,你真不覺得有點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