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嘻嘻地笑著,再舉杯和閻解放碰杯。

所謂捨命陪君子。

閻解放今天豁出去要陪好,紅臉蛋兒、梳小辮兒的她。

隨著喝酒的程序延長,於海棠明顯地話跟多,範圍也更廣了。

從上學時候收到男同學的“小紙條”,再到進去軋鋼廠工作,逐漸受到眾人仰慕。

進而與可惡的楊為民彼此看好,不久又分道揚鑣。

她說得如滔滔江水一般,綿綿不絕。

“哎,喝吧。”閻解放無奈地說,“幸好你有酒量。否則,這麼多開心事也好,煩心事也罷,怎麼能夠開解呢?”

於海棠聽了,頓時有知音恨晚相識之感。

“解放,還是你懂我。”她說著,帶著酒勁的溫軟身子,以及滾燙的紅臉蛋兒,不禁靠近過來。

連忙伸手扶住她,閻解放安慰著說:“海棠姐,說點兒開心的事,別總提什麼楊為民了,不愛聽。”

於海棠乜斜著瞟了他一眼:“喲,這是嫉妒了吧?”

閻解放聽了心中一驚,詫異地問:“我嫉妒誰?”

“楊為民啊。”於海棠自顧喝了一大口酒,“你嫉妒他,是因為你覺得漂亮,喜歡我。”

閻解放的臉蛋兒,因為她的這句話也紅得很厲害。

“還是喝酒吧。”他趕緊岔開話題,“海棠姐,您多吃幾口菜啊。”

衝他擠擠眼睛,於海棠壞笑著說:“你餵我啊。”

說完,她略微張開嘴巴,眼睛盯看著他。

“別鬧。再這樣,我就走了啊!”閻解放作勢欲起,被她一把按了回去。

“快點!”她不容置疑地說,“別那麼封建!”

閻解放略微低頭,仔細打量著她的嘴。

“怎麼了?”於海棠不屑地問完,再次張開。

“我可能喝多了,眼睛裡都是紅彤彤的——你的嘴和你的臉是要給顏色。”閻解放說完,拿起筷子夾起一小撮小蔥拌豆腐。

豆腐白嫩,帶著星點翠綠色蔥段,一起送向她豔紅的唇邊。

筷子搭在她的嘴唇上,閻解放盯看著,發出催促:“趕緊的啊。”

於海棠抿上嘴唇,笑嘻嘻地咀嚼著:“這還差不多。我就不信了!”

“什麼不信?”閻解放舉起酒杯。

兩人碰杯喝了一口,於海棠“哈”地撥出一口酒氣,接著說:“我這麼漂亮,你能不動心?”

“啪”的一聲,閻解放把筷子放在了桌子上:“你自己美吧,我走了。”

於海棠見他真的起身要走,連忙拉住他的胳膊:“別,別走啊,解放!”

俯視著她,閻解放堅決要求自己,不能被她此時的醉話打動。

“你也太自以為是了吧?!”他不悅地說。

緊抱著他的胳膊不鬆手,喝得興起的於海棠,連聲央求著說:“別走,別走。解放,我給你賠不是了,別怪我。”

閻解放判斷,她應該已經過量了。否則這個驕傲的廠花,是不會這麼輕易投降的。

被她重新拉坐在椅子裡,閻解放自顧仰頭喝了一大口酒。

於海棠見他神色不悅,也端起酒杯:“好了,解放,別生氣,我給你賠罪了。”

閻解放來不及阻止,她已經把小半杯白酒送進了肚裡。

“你還真能喝啊。”閻解放不禁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