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是了?”婁曉娥打趣著問。

“肯定是啊。”聾老太太笑得眉眼擠在了一起,“不過啊,解放這不一直攙著我呢嘛!”

“哈哈,那好啊,我也攙著您。”婁曉娥走了過來。

進了屋門,婁曉娥在牆邊摸索一下,拽了一下電燈燈繩。

燈光照亮這間屋子,聾老太太張羅著說:“快都坐下歇會兒。曉娥,你給解放倒杯水。”

婁曉娥和閻解放不好立即離去,再陪著她坐會兒。

聾老太太看著這兩人,笑著說:“剛才我還問解放呢。”

“問他什麼?”婁曉娥問。

“問他有沒有物件啊。”聾老太太笑得很開心。

“有嗎?”婁曉娥笑看向閻解放。

見他搖頭,她再對聾老太太說:“別說解放了,我弟弟二十四了,也還處物件呢。現在不比從前了,結婚都晚點兒了。”

“嗯,倒也是。”聾老太太點點頭,“還是現在好。”

大院的人,都知道這位老人有過擁軍的既往經歷。

婁曉娥就讚美著說:“老太太,您經歷過的事兒多,體會也就多。”

聾老太太聽不懂什麼是“體會”,略微疑惑地看著她。

“老太太,婁姐是說您有幫助八路軍的經歷!”閻解放大聲提示著。

聾老太太聽得清楚,不住地點頭。

“是,我是給八路軍做過軍鞋。”她回憶著說。

聾老太太是五保戶,肯定有過很多難以忘懷的記憶。

老人的記性不好,但相對來說,近來發生的事會記不清,多年前的事,卻可以清楚地說起來一些。

聽她說著往事,婁曉娥和閻解放都聽得很認真。

說著,她感慨地握住婁曉娥的手:“你爸你媽那時候兒,也給八路軍捐過軍費呢。”

婁曉娥略微點點頭:“是嘛?我都沒聽我父母說過。”

或許是出於某些原因造成的資訊阻礙,婁父婁母的這些往事,因為不好查證,而並未得到有關部門充分的重視。

而婁父婁母,又覺得這些是自己盡的“綿薄之力”,對此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現在的婁曉娥聽著,只是模糊地瞭解一些,並沒有太往心裡去。

聾老太太看了看她,沒有再多說什麼。

閻解放忽然想起來問:“婁姐,您剛才說您弟弟還沒處物件?”

提到這事兒,婁曉娥覺得有點難堪。

婁父雖然曾是軋鋼廠的大股東,卻也因此受到了有關部門的質疑。

連帶婁家人,正在逐漸陷入到被單位邊緣化,甚至要接受調查的窘況之中。

婁曉娥的弟弟婁曉光,肯定也受到了家庭背景的影響。別說談物件,人家不躲著他走就算是好的了。

她沒有回應,閻解放卻低聲說:“有位小學老師,人很好。”

“哦?”她來了興致,“是什麼情況?”

閻解放就把冉秋葉的簡單狀況,大致跟她說了。

對於冉秋葉的年齡、外貌、性格等方面,婁曉娥自然是沒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