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坐火車的偶遇(第2/2頁)
章節報錯
也有寫下聯絡方式的,大多都是有業務聯絡,或者就是對異性感興趣。
像是馮化成那樣不願意遮掩身份的詩人,肯定是要被粉絲,以及文學詩歌愛好者,索取通訊地址的。
“吉春。”閻解放對他笑笑。
“哦,我知道,經常去呢。”自來熟的男乘客,見得到回應,立刻接著聊了起來。
“貴姓啊?”他遞來一支菸,“我姓方,是跑業務的。”
拒絕了香菸,閻解放看著他眼鏡片後面投來的熱情眼神,回覆著說:“方大叔您好,我姓閻。”
問明瞭姓氏的寫法,四十幾歲的老方,更是開啟了話匣子。
從他自己跑業務的煩惱,一直到教育孩子,甚至因為工作繁忙與老婆的爭吵,他都熱烈地說了出來。
閻解放也說了自己的工作情況:“我跟您相比,實在是太不起眼了。”
“年輕人,都要有個過程的。”老方不在意地說著,再滔滔不絕地講起了他自己的奮鬥史。
一樣一樣的。
老方帶著坦誠和熱情說出來的話,與後世那些成功人士們,講到辛酸創業史的狀況毫無二致。
也是表情很豐富——一會兒橫眉立目、一會兒黯然神傷、一會兒愁眉苦臉、一會兒喜不自禁,也是吐沫橫飛、精妙人生格言隨時閃現,老方說得很暢快。
甚至在閻解放的眼裡,老方的話語和神態,比那些成功人士還要精彩得多——因為他說得很細緻入微、活靈活現。
“方大叔,您講得真精彩。”閻解放稱讚著說,“這讓我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感受。”
老方笑著擺手,閻解放略作思索後,再認真地說:“沉重的車身,碾壓在軌道上,發出不甘寂寞的聲音;人生的故事,像是雪後從天邊傳來的,隱隱春雷。”
老方一愣,豎起大拇指稱讚:“小閻也是詩歌愛好者了。”
閻解放連忙擺手,只說是信口說出來的。
暢聊之後,老方再熱情地發出邀請:“小閻,你信我的話。我一看你,就是將來有大作為的人!是個建設祖國的好苗子!我這裡有瓶酒,咱倆一起喝嘍!”
閻解放忍住心裡的好笑,連忙回絕了:“方大叔,我不會喝酒,您自己喝吧。”
雖然覺得遺憾,但老方還是把他叫到身邊:“我覺得你很有思想,就喜歡聽你說話。來,咱聊接著嘮嗑兒!”
這不是喜歡聽閻解放說話,而是他想讓好不容易找到的這個聽眾、觀眾,繼續聽他、看他接下來的演講、演出。
閻解放也覺得車上枯燥,就坐在一邊,和他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一夜過去,列車進入了東北腹地。閻解放所見之處,都覆蓋著白雪和堅冰。
在列車到站的時候,車廂內的喇叭裡,沒有傳出新聞與歌聲,而是臨時臨時通知:“列車要讓行其它車次,在本站停留十分鐘……”
說是十分鐘,這只是最低時間罷了。
閻解放和老方隨著其他乘客,先後下了車,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剛一下到地面,閻解放立刻感受到這邊天氣的寒冷。
“嚯,這溫度還真夠低的。”他立刻感覺到刺骨的寒風。
捏了捏他的袖子,老方縮著脖子說:“你穿得少了點兒。”
車站上來往的人們,都是棉帽子、棉大衣、棉靴、棉鞋。條件好一點的人,就是帶著皮毛的帽子,或者是內裡是羊毛的棉大衣。
“還有兩站就到吉春了。”老方說著,把手裡的菸頭扔進了火車軌道里。
閻解放點點頭,隨即望向北面白雪茫茫的天地,想著和周蓉及其家人見面的可能情景。
“大哥,借個火兒唄?”一個年輕人湊近前,對老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