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素娥見他拒絕,乾脆地說:“你先收下,等以後我還了你錢,你再還給我也行,到時候兒再說!”

救人之急是可以的,尤其閻解放有這個能力。可他不想就此過分索取,那就不合適了。

另外,侯素娥手裡的瓷碗,肯定是從他父親那裡“悄悄”拿走的。

“侯姐,”閻解放認真地說,“這個小瓷碗,應該儲存好才對。”

“所以啊,就放你那兒了。擱我這裡,保不齊兒哪天就給弄碎了。”她不耐煩地擺擺手,“就這麼著吧。”

見她執意如此,閻解放只得暫且收下來:侯素娥不懂得這些瓷器的珍貴,還真說不定哪天找什麼人給賣了呢。

另外,他也想著可以幫關老爺子完成夙願。

“侯姐,那我就先收著。”閻解放說完,再提示道,“這樣的東西,堅決不能拿給別人看,更不能變賣!”

“我懂。”說完,她像是擔心閻解放反悔似的,先轉身回了家。

即便是模糊,閻解放知道侯素娥,對於古玩也不是一點兒都不懂。

她之所以這樣做,還是出於“來而無往非禮也”的話罷了。

這麼寶貴的東西,閻解放當然也要小心對待:直接送進了空間裡。

重新蹬起車輪,他快速騎向與冉秋葉約好的區禮堂。

寒風凜冽,尤其是夜晚之中。閻解放連續蹬著車鐙子,身上倒也是熱乎乎的。

到了區禮堂的外面,他把腳踏車存進了存車處。

擔心時間或許已經晚了,他一邊鎖車,一邊隨口詢問身邊的人:“請問,現在幾點了?”

對方略微一愣,只是站在原地不動。

猜測是遇到了不願意回應的人,閻解放也只得作罷。

站直身子,他忍不住轉頭看了看那人,立刻笑了起來:“好巧啊!”

冉秋葉拉開圍在嘴邊的圍脖,笑得也很燦爛:“真的是啊,解放。”

說完,她摘下棉手套,兩張演出票出現在她粉嫩的掌心裡。

“走。”閻解放衝她說完,邁步走向禮堂。

緊走了幾步,冉秋葉低聲埋怨著:“等我一下啊。”

兩人並肩向裡面走著,冉秋葉不禁嘻嘻地笑了:“你喝酒了?跑哪裡喝的?”

閻解放騎車著急不覺得,此時還有點腦袋發懵的感覺。

長呼口氣,他看著眼前的白色呵氣消失於空中。

“去看望了兩位老朋友。”他淡然地邊走邊說。

“嗬,你才多大啊,就有老朋友?”冉秋葉抬頭看著他。

看了看她如水的眼睛,閻解放轉過頭:“我不是說了嘛——是‘老’朋友。意思就是說,是兩位上了點年紀的人。”

“哈哈。”冉秋葉聽他說得有趣,開心地跟他走進了禮堂。

外面寒冷動人,穿多少都不覺得暖和;到了禮堂內,因為有充足的的暖氣供應,兩人都覺得立刻就熱了。

把圍脖取下來,冉秋葉再看著手裡的票:“還有十幾分鍾呢,我們不著急找座位。”

閻解放環視一下四周,看到大年初一的今晚,來看演出的人也的確不多。

“好。你請我看演出,我怎麼也得請你喝瓶汽水。”他邊說邊拉著她走向飲料櫃檯。

靠著櫃檯,兩人一邊喝著汽水,一邊隨意聊著。

冉秋葉看來興致很高,把近來的事情,都要說一遍似的。

閻解放安靜地聽著,很配合地偶爾點頭微笑,偶爾插話詢問。

冉秋葉興奮之餘,不禁停住了說話,只是一邊喝汽水,一邊仰頭沉默著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