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茂盛衚衕的四十號院門口,閻解放下了車子,暗自運好了氣力。

這裡沒有關老爺子、破爛侯的那種無怨無悔的豪邁之情,更沒有冉家隱隱的書香氣。

芸芸眾生身處嘈雜紅塵,嘻嘻哈哈、吵吵鬧鬧是難免的。

這個院子裡有的雞毛蒜皮、家長裡短,有的是斤斤計較,甚至是爾虞我詐。

如果說想要改變這個大院裡的誰的話,只要看看何雨柱總是梗著的脖子,看看許大茂總是奸邪冷笑的神情;

只要看看秦淮茹總是揚著白臉搶飯盒,再看看易忠海大義凜然卻很冷漠的臉……,就知道那是妄想了。

想要改變別人,應該或者說不如改變自己。以適應環境,適應不同的環境。

既然某位女大家可以掄起木棍,向鄰居討道理。

那麼閻解放為什麼要以救世主一樣的悲憫,更會無果的姿態,出現在這個大院呢?

即便他想,環境也不允許。

“解放,你怎麼才回來啊?”何雨柱興沖沖地湊近前,低聲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等會兒,馬上就有好戲看了!”

說完,他著急忙慌地跑去了院外的公廁。

閻解放把腳踏車放回屋門口,三大媽招呼一聲:“解放,趕緊洗手吃飯!”

妹妹閻解娣走近前,笑嘻嘻地說:“聞到了沒有啊?!”說完,她仰起頭、抻長脖子,在傍暮的寒氣中使勁吸了吸鼻子。

空氣中瀰漫著燉魚的香氣,別說閻家人,就是整個院子的人,也都能聞得到。

弟弟閻解曠走過來呵呵地笑著,壓低聲音說:“差點兒就被咱爸把這條魚‘送’去了鴿子市!”

三大媽連聲催促著:“都趕緊的!”

她的話音落地,屋裡走出一位年輕漂亮的女性:“阿姨,我幫您吧?”

閻解放抬頭看去,正是即將成為嫂子的於麗。

這樣的情況,再加上弟弟妹妹剛才說的話,他大致明白了:那條草魚之所以沒被父親閻埠貴賣掉,是因為於麗及時“趕到”,致使前者不好意思了。

總是自己釣來的、不是用錢買來的魚,閻埠貴只得勉強認可把它當做了招待物品。

劇中的於麗,與這個時代大多數女性一樣,是吃苦耐勞、勤儉持家的女人。

和閻解成結婚以後,她任勞任怨地過小日子。後來,她和閻解成一起創業,小日子過得算是紅火。

至於連帶她在內的閻家孩子們,對閻埠貴、三大媽吝嗇不孝,那是另外的事。

燉了一條大草魚,炒了幾個素菜,窩頭、饅頭這兩樣主食,也擺在了餐桌上。

閻埠貴坐穩後,開心地對大家說:“歡迎於麗來家裡做客。”

於麗和閻家人目前的交流漸多,但畢竟還沒過門兒。

她臉上帶著羞怯的紅暈道謝:“謝謝叔叔、阿姨,還有弟弟妹妹們。”

三大媽看著她,笑得眉眼擠在了一起:“於麗,馬上就是一家人了,別客氣!”

於麗紅著臉點點頭,她旁邊的閻解成早就笑得合不攏嘴了。

再過十幾天,兩人就要在閻家人“又娶媳婦又過年”的打算下結婚。

閻解成對漂亮的未婚妻,以及那個很快到來的美好日子,早就望眼欲穿了。

“快吃,快吃。”他催促著未婚妻。夾起一塊魚送去她的碗裡。

猶豫一下,他再趕緊轉向閻埠貴:“爸,您吃。”

“給於麗啊。”閻埠貴拿自己的筷子擋住。

閻解成再給母親;“媽,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