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虎丘山文會(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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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山點點峰巒起伏,近水邊蔓草垂影,距離虎丘山文約,已是三天後了,當人們回味起時,至今尚且能喋喋不休的說上個半天,將各種細節描繪的栩栩如生。
誰也沒能想到,原以為吳地才俊在平了書法,領先了樂、畫後,蕭欽之竟然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勝了棋、詩、文、數。
不是蕭欽之不想藏拙,主要吧,這個兩千萬的賭注實在是輸不起,背後牽扯的太多了,就是想放水都不行。
故,虎丘山文約成就了蕭欽之的大名,真正意義上的一飛沖天,攔都攔不住。
之後的幾天裡,每天都有很多慕名而來的人,遞來名帖,想要拜見,幸虧現在是三伏天,學堂休學了,不然,上課都不得安穩。
吸足了仇恨的刁騁一行人,於次日上午,在眾多吳郡人士的殺人目光中,帶著兩千萬錢大搖大擺的回了京口,據當天去碼頭看熱鬧的人說,刁氏的那艘雙體大船,吃水線到了船舷最上方,當然,這是誇張的說法。
王獻之與王徽之兩兄弟,第二日也辭別了,回了會稽,嗯,蕭欽之沒有去送行,就像王獻之來時,蕭欽之同樣沒有迎接一般,然王獻之卻是不生氣。
又是一個爽朗的夏夜,明月高懸,皓輝千里,晚風吹得稻田裡的秧苗齊齊往南看,泛著銀灰色的世界,從來不缺少生機勃勃,蟲鳴蛙叫聲像是一曲盛夏的樂章。
一條長長的田野梗道,靜靜的向著遠方蔓延開去,夏夜也無法掩飾它的身軀,梗道上的兩人,手牽著手前行,或齊齊停下腳步,嗅一嗅夜風,或齊齊張望遠方。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蕩胸生曾雲,決眥入歸鳥。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陳韞之的手被牽著,在這夜色裡,吟誦起了虎丘山上蕭欽之作的詩,心想那時的他,應該是豪情萬丈,腹有丘壑,睥睨天下。
“你怎會想起了泰山?”陳韞之駐足,笑吟吟的看向了面前之人。
“泰山郡,離徐州很近。”蕭欽之說道。
陳韞之悄悄收起了笑,心裡很不是滋味,美目望向了遠處,挽著蕭欽之的胳膊,怔怔往前走去,叮囑道:“記得譴人送信箋給我,千萬莫忘了。”
“明年才去呢,又不是現在。”蕭欽之感受著手裡的溫度,莫名覺得心安,側臉看向了陳韞之的臉頰,披著一層銀輝,寫滿了愁,寬慰道:“一切都會好的,我又不傻,哪能把小命落在那裡。”
“你既有心便好。”陳韞之往蕭欽之肩膀處靠了靠,忽而道:“長高了些,明年就比我高了。”
“我是男子,當然會長了。”蕭欽之笑道,心中有所動,總覺得陳韞之今晚有些不一樣。
陳韞之眉眼一挑,嘴角溢笑,藏不住的喜悅,卻又故作嗔目,啐道:“你現在是君子了,我就一小女子。”
“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楚屈子獨愛蘭。自漢光武后,世人甚愛牡丹。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予謂蘭,花之忠貞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噫!蘭之愛,羋後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
“你作你的文,又何必把我和蘊之阿姐寫進去,世間名流高人何其之多,我們兩個女子豈不是讓人笑話了?”
“我寫屈子呢!”蕭欽之裝糊塗,傻傻的笑。
“哼!”陳韞之傲嬌輕哼,輕輕掐了一把蕭欽之的胳膊,嬌哼哼的道:“你少來,莫以為我不知道,你身邊愛蘭的,便只有我與蘊之阿姐兩人,以後若是若是被人知道了身份,少不得成了茶前飯後的談資,弄與人笑。”
“笑你的都是愛牡丹的,你這個愛蘭的何必與他爭執?”蕭欽之道。
“所以你這個愛蓮的,得要替我爭執,事情都是因你而起,我聽說草堂前的月雅湖,這幾日圍滿了前來看蓮的人,還聽說陸使君要題書在月雅湖畔,真真應了你的話,牡丹之愛,宜乎眾矣!”陳韞之淺笑戲語,順便將蕭欽之,深深的諷刺了一頓。
“我也不想啊,我能有什麼辦法呢?月雅湖裡的蓮花,遭受飛來橫禍,以血肉之軀,生生替我家鳳棲湖的蓮花捱了一頓溺愛。”蕭欽之無奈道。
“嗯,成就了你君子之名,我與月雅湖的蓮花,莫名遭了災。”陳韞之翻著美目,斜眼瞟著,嘴角泛著盈盈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