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如此,令人不齒。

刁逵道:“蕭世弟,此次大勝,恨不能親臨,可否與我等說說,荀刺史是如何運籌帷幄之間,彈指覆滅燕蠻萬餘?”

蕭欽之自然是順著梯子往上爬,一頓吹噓荀刺史英明神武,料敵於先前,畫風一轉,便恨恨的賣慘道:“燕蠻兇殘,我軍雖勝,亦是慘勝吶,鮮卑燕蠻生於荒涼,生性好戰,尤其是燕蠻有騎兵,讓我軍損失慘重,此番燕蠻退去,難保不會陳兵蘭陵,若蘭陵破,則琅琊、東海失,青州二城危矣。”

把這個頭功讓出去了,總要拿點好處吧,至於這個好處誰來出,那就不是蕭欽之關心的了,便聽聞荀蕤慎重道:“蘭陵至關重要,是彭城屏障,還需儘快與郗刺史稟報,凌志兄,此事拜託了。”

“份內之事。”蕭欽之對面一人拱手道,此人名徐穎之,字凌志,是徐州別駕,一洲佐官,位於刺史之下,出身徐州本地士族。

按理說,荀刺史故去,新任刺史應還是徐州本地之人接任才對,但不知為何,偏要將揚州刺史郗愔調來,荀蕤沒有絲毫顧忌,直言讓徐穎之代管徐州之事,可見即便是郗愔來了,徐州依舊是在徐州士族控管之下。

宴席散,事情談妥了,蕭欽之遂推辭趕路辛苦,早早回了房,站於窗前,飲著山風,有感於自身弱小,不得不卑躬屈膝,難以自眠。

頭功讓了,趙都尉他們倒是不受影響,唯一對不起便是徐邈了,只希望他能理解吧。

房內再無人,蕭越斟了一杯茶,罕見的說道:“兄長,飲茶。”

蕭欽之回身,望著這個素日不怎麼愛說話,卻異常清冷聰慧的族弟,心知其經歷晚上的宴席,應是有話說,便笑道:“怎的,替為兄打抱不平?”

“兄長自有計較。”

“與徐仙民一般即可,有話便說,莫藏著掖著。”

“兄長,何不據蘭陵?”

蕭欽之一愣,輕啜一口茶,道:“繼續說。”

“蘭陵郡受東海郡管,此番兄長讓出頭功,退而求其次,應是不難。”

成為一郡之主,便有了招賢納士的居所,亦可發展自身實力,但蕭欽之有些拿不準,畢竟自己剛出仕,便成為一郡之主,頗難服眾。

忽然,蕭欽之腦中靈光一閃,剎時有了一個絕好的主意,自己資歷不夠,找一個有資歷的不就可以了嗎?

短短時間內,蕭欽之腦內閃過了許多人的面容,最終定在了大伯的臉上,三伯調任吳興郡府,大伯從江州尋陽令調任武進縣令,縣令升遷一郡,能說的過去,而且大伯在任多年,口碑較好。

至於武進縣令,讓六叔出仕即可,離家近,兼顧家。

“飲!”蕭欽之笑了,當即手寫一封家書準備讓周烈明日譴快馬回武進給族長,讓族長做好準備,一口飲下一杯後,囑咐道:“我去桓參軍那兒去一趟,你先歇息。”

夜濃了,山風呼呼的從走道那頭吹來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