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四小殺才(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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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性本生就帶有自私的因子。
大青牛車繞著月雅湖,行至西側忽而轉北,走了一里地不到,停在了一排草屋前頭,這是徐邈的住處,邊上還有一間空著的。
徐邈道:“欽之兄,若是不嫌棄,可先將隨行之物暫放在這裡,估計那個趕車的待會就回來取車,明天我再陪你去尋一個新住處。”
蕭欽之道:“好。”又道:“還得再麻煩仙民兄一件事,替我尋個郎中。”
徐邈道:“這不打緊,上回去無錫替你治病的李郎中就住在這附近,待會就可去醫治,欽之兄,你是哪裡受了傷?”
蕭欽之道:“我這是皮肉傷,沒事,是滿谷,我擔心他肋骨斷了,若是不及時醫治,怕是以後留下病根。”
徐邈點了點頭,招呼著大家將車上的東西往草屋裡搬,人多力量大,不一會兒青牛車就空了,然後徐邈讓阿託,也就是那個黑臉黑腳的學生,揹著滿谷去看郎中。
蕭欽之放心不下,跟著去了,經過李郎中診斷,果然是斷了兩根肋骨,蕭欽之留下了診金,讓滿谷安心修養,暫居在醫堂,等租好了房子,再接走。
趙氏兄弟與徐彬,對於書的渴望,異於常人,就蕭欽之那一車書剛卸下,三人就開始了忘我的抄錄工作。
蕭欽之處理好了滿谷的傷勢,與徐邈一道去了趙芸菲的住處,是距離月雅湖西側兩裡地的一個村莊,趙芸菲在這裡租了農戶家的一個院子,整體而言,是個清幽的住處。
四下無人,趙芸菲在沏茶,徐邈問道:“欽之兄,我一接到你的信筏,就立刻回了一封,你沒收到麼?”
蕭欽之道:“沒收到,我譴的人怕是帶著你的信箋去了會稽,再回來時,我都已經啟程了,怎麼了?”
徐邈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若是你接了我的信箋,今天的事就可以避開了。”
蕭欽之疑問道:“怎麼說?”
徐邈沉了沉氣,道:“你上回在無錫,讓華氏丟了大臉,那華教據說被禁足了月餘,後來不知怎的,與四小殺才混熟了,怕是在背後鼓搗了不少你的壞話,讓四大殺才找你麻煩。”
蕭欽之皺眉道:“四小殺才?不是四小才子麼?”
沏茶的趙芸菲搭話道:“他們四個算什麼才子?無非就是仗著身份唄,專幹一些欺負人的勾當。張庸之祖乃是張鎮,父張憑,張玄之之祖乃張澄,父張彭祖,兩人是族兄。張玄之和顧敷是顧和的外孫與家孫,顧敷是顧愷之族兄。陸禽是陸始之子,陸俶的胞弟,陸使君的侄子。而朱樉是朱呆的胞弟,父朱使君乃吳興太守。”
徐邈冷笑道:“他們四個自稱是四小才子,吳郡人私下裡都稱之為四小殺才。”
如此看來,這四個都是響噹噹的官二代了,且都出自江左四大名門,蕭欽之不由得蛋疼了,這才來吳郡的第一天,就得罪了土霸王。
再一想,徐邈與趙芸菲明知這四個人得罪不起,還捨身幫助,讓蕭欽之不禁心生感激,起身躬身道:“仙民兄,芸菲兄,感激不盡。”
徐邈道:“欽之兄,不必如此,你來吳郡求學,我與芸菲兄,豈能眼睜睜看著你落難?再者說了,我們從不招惹他們,卻受無故他們欺壓許久,早就無法忍了。”
“仙民兄說的對,即使今天沒有欽之兄這件事,我們遲早也一定會奮起反抗的,早就受夠了。”趙芸菲憤恨道:“欽之兄,你有所不知,四小殺才簡直喪心病狂,趙牠不過是路上遇著了,沒來得及避讓,他們就要打斷趙牠的腿,後來趙牠逃回了草堂,他們帶著惡奴追過來,我們一幫人就與他們對峙。那張庸發誓說只要趙牠當眾,給他們四個一人磕一個頭,就放過他。趙牠為了不連累大家,就答應了,給他們四個磕了頭。本以為這件事就此揭過,豈料,他們晚上竟然把樹給砍倒了,第二天抓了趙牠,硬是把他腿給打斷了,人打的半死,到現在都不能下床。”
“怎麼不去報官?”蕭欽之剛說出口,就意識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