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族,枝繁葉茂,人員複雜,有些事陸使君怕是也管不到,力不從心,但大家族都有一個通病,地位越高的家族,越是不能容忍聲望受損,這是他們的死穴。

由此,綜合各項情況,蕭欽之心生一計,道:“仙民兄,芸菲兄,先將文約的事散播出去,最好弄得全城皆知,越多的人知道越好,逼的他們只能用陽謀,不敢耍陰招。”

“另外,與他們商議,將約定的期限定在下月。”

趙芸菲問道:“他們會同意麼?”

蕭欽之自信滿滿道:“他們不是會同意,是一定會同意。今天打了一架,大家都受了傷,他們是士族門閥出身,比我們更講究儀容儀表,豈會不同意?”

徐邈道:“然後呢?”

蕭欽之道:“堅壁清野,這一個月,我們都小心些,不要單獨行走,給他們抓人的機會。”

徐邈繼續道:“再然後呢?”

“哼哼——當然是晚上我請客,請其他幾位兄臺用餐,以答謝相助之情。”蕭欽之端著茶水,目光怔怔,彷若看到了華教在背後偷笑,冷笑道:“華教現在肯定在背後偷著樂,我們先按兵不動,吃飽喝足,明天再去收拾他。”

趙芸菲懟著一雙疑惑的大眼睛,思緒有些亂,言道:“欽之兄,華教都沒現身,如何收拾他?”

徐邈倒是若有所思,也看向了蕭欽之,想聽聽他怎麼說。

蕭欽之笑道:“華教既然能利用四小殺才找我的麻煩,我自然也可利用四小殺才找他的麻煩。”

趙芸菲道:“還請欽之兄釋惑。”

徐邈笑了笑,約莫是明白了,言道:“芸菲兄,欽之兄的意思是,好教讓四小殺才知道他們是被華教給利用了,所以才吃了大虧,你想想,依著四小殺才的德行,能放過華教?”

趙芸菲肯定道:“那肯定不能啊!他們哪裡是肯吃虧的主。”

蕭欽之接著道:“我敢肯定,華教獲悉我們與他們發生衝突後,定會火上澆油,諂媚獻計,所以,我們明日在戳穿,屆時四小殺才有感被華教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肯定要勃然大怒,暫時又尋不到我們的麻煩,自然會拿華教出氣。”

又道:“這件事,不鬧大還好,一旦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是無錫華氏覆滅的時候,上回華氏遇難,吳地士族沒一個肯出手援助的,這回華教又蠱惑四小殺才,若是四小殺才丟了顏面,因此損毀了四家的家族聲望,你們猜,誰第一個倒黴?”

“無錫華氏。”趙芸菲脫口而出。

蕭欽之既不願避避,且分析的頭頭是道,徐邈也就不勸解了,喊來了阿託,去城裡尋香樓,定了一桌酒席。

尋香樓有配送服務,人不用去城裡,就有小廝給送到月雅湖來,晚上下學後,一行七、八人,談笑風生,吃的好不樂哉。

因蕭清是午後到了草堂,而下午是不能行拜師禮的,故次日一早,蕭欽之提著束脩之禮,前來拜見徐博士,並遞上了崔老頭的信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