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銳見過雲恩縣主!”眼見自家老孃即將破功。為免功虧一簣,顧銳忙大步上前,朝凌清淺見禮的同時,悄然將面目猙獰的吳氏擋在了身後。

殊不知凌清淺早將吳氏的猙獰可怖盡收眼底,只是不動聲色罷了。清冷的眸子從顧銳面上掃過,她微一頷首,輕嗯一聲以做回應。

便是這般傲慢的態度,仍叫顧銳面露喜色。

他猛一轉頭,正谷欠招呼顧淇也上前見個禮,順便為上次的事情道個歉,也好為日後的出遊打好基礎。

然而卻在見到自家妹妹那張滿是憤恨與不甘的臉時,生生壓下了所有念頭。轉而又衝凌清淺溫和笑道:

“母親早已命人備好宴席,不如咱們先行入坐,邊吃邊聊?”

“好啊。”凌清淺純粹就是來玩兒的。看戲嘛,自是人家演什麼她看什麼。要實在是沒看頭了,她再稍加引導就是,真沒多大意見。

吳氏也已經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重新換上一張笑臉,以主人之姿,將人引向飯廳。

顧銳特意落後兩步,給了顧淇一個警告的眼神,方才緊隨而去。

將母親與兄長對凌清淺的殷勤討好看在眼裡,顧淇氣得七竅生煙,偏又不能將她如何,只能恨得直跺腳。

“父親原是打算過來的,不料臨時有事走不開,縣主莫要見怪。”剛一入坐,顧銳便替護國公‘解釋’了一句。

其實吳氏正是因為得了顧瀚的暗示,方才故意弄這麼大陣仗。自認為此舉即能討好顧瀚,又能討好姓凌的,給兒子製造機會,可謂一箭三雕。

倒是顧瀚自己拉不下臉,事到臨頭還找藉口避了開去。

對此,凌清淺一無所知,只道:“國公爺貴人事忙,自是正事要緊。”

明明是很正常的應答,落在顧淇耳中卻憑添一抹高高在上的姿態,直叫她心頭的不滿瞬間加劇。忍不住陰陽怪氣道:

“當然是正事要緊,某些人難不成還以為自個兒真的是什麼金枝玉葉啊?一頓飯居然還妄想讓我父親堂堂護國公親自作陪?”

呵……瞧這話說得。

她雖不是什麼金枝玉葉,可卻是她們巴巴請來的客人哩。主人作陪難道不是應該??

凌清淺微一轉頭,似笑非笑的看向顧淇。只是不待她開口,邊上的顧銳已經先一步朝顧淇發難:

“淇兒,不得無禮。還不趕緊給雲恩縣主道個歉。”

顧淇瞠的瞪大雙眼,滿臉不敢置信的叫道:“什麼?你讓我跟她道歉?”

“你這是什麼態度?做錯事,說錯話,難道不該道歉?”顧銳暗含警告的目光冷冷落到顧淇臉上,說出口的話更是帶著一股子強硬的氣勢。

大有顧淇不道歉,他便不罷休的意味。

顧淇頓覺委屈,瞬間就紅了眼眶。但要讓她跟一個鄉野丫頭道歉,門都沒有。當即梗著脖子叫道:“我又沒說錯,憑什麼道歉。”

顧銳是故意藉機朝顧淇發難的。他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維護凌清淺的面子。

在她受到為難的時候充當一個護花使者的角色,溫暖她的心。正所謂趁虛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