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近前,那侍女突的腳下一崴,‘哎喲’一聲,身形踉蹌著往前撲去。

而她手中的托盤亦隨著這一撲而脫手飛出。托盤上擺放著的兩碟精緻糕點更是直直朝凌清淺飛砸而來。

凌清淺:“……”啊?果然還是逃不開電視裡常演的老套劇情。

那侍女看似無意的一摔,實則精心算計。借摔出手時更是又快又準,角度還挻刁鑽。

那架勢嫻熟得如同演練、實踐過無數次那般,能叫對面之人避無可避,躲無可躲。然,那只是對一般後宅婦人而言的。

對於凌清淺來說,只要她不願意,保準那侍女連糕點渣渣都別想沾染到她一星半點。

只是現下她並無躲閃之意。

一個眼神制止了小葉子出於本能的,想要以身為盾的舉動後,凌清淺只微一側身讓開了迎面而來的一個瓷碟。隨即低撥出聲,故做慌亂的揮手胡亂抵擋,實則輕而易舉的將幾塊飛來的糕點掃落,只讓其在自己的袖口處,留下少許印記。

“啪……嘩啦”托盤落地發出的沉悶聲響與碟子碎裂發出的清脆聲音接連響起。

“小姐……”小葉子急忙上前,取出隨身攜帶的乾淨手帕為凌清淺擦拭袖口處沾染到的東西。

可那糕點竟粘糊得很,無論她怎麼擦,那印記都擦不乾淨,可把她給急壞了。

那皺著眉頭、苦著臉的小樣兒絲毫不似作假。倒叫門裡清的凌清淺看得哭笑不得。

“好了,別擦了,擦不乾淨的。”凌清淺開口的同時,將衣袖一角自小葉子手中抽出。

目光瞥向袖口處,看著那半個巴掌大小的一團汙漬,沒忍住嫌棄的輕嘖一聲,撇了撇嘴。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求雲恩縣主饒命啊……”事情發生之後,那小侍女就‘驚得呆住了’。

這會兒一聽凌清淺的聲音才猛然驚醒。當即手腳並用,從地上爬起跪好,二話不說就是一頓磕頭告饒。

心知她此刻的驚懼只是浮於表面,就連磕頭也只是仗著速度與姿勢的遮掩,磕在自個兒的手背上而已。凌清淺愣是由著她作,待她磕得手背通紅,微微發腫,才開口道:

“行了別磕了,本縣主也沒說要你的命。”

甩得頭暈眼花,砸得自個兒手背生疼的小侍女聞言險些喜極而泣:“奴婢多謝縣主,多謝縣主。”

她緩緩站起身來,掩去眼底精光,一臉感激、討好道:“不知縣主可有帶備用的衣衫?讓奴婢帶縣主到客房換洗一下吧。”

“好吧!”凌清淺應下,轉頭對小葉子道:“你去馬車上把我的備用衣衫取來。”

“是!”小葉子領命。

那侍女忙跟她說了一下客房所在的位置之後,才領著凌清淺朝客房而去。

凌清淺所在這處小涼亭地處高點。身在其中不但能將園中各處盡收眼底,還能叫底下人窺探不清。

此間發生之事倒也引起了周圍人的些許注意。但等她們繞到涼亭,試圖一探究竟之時,留給她們的也就只有凌清淺以及那侍女逐漸遠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