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說這京城也是他的家鄉,在自己的家鄉帶自己的女人遊玩,若還要別人去策劃、嚮導,那還像什麼話?

顧寒玦自有打算,可那冷硬的態度落在顧拓的眼中就成了另一個意思。他側頭冷睨顧寒玦:“怎麼?”

不善的語氣、隱含威脅的眼神,彷彿只要顧寒玦敢說出他不帶凌丫頭出去遊玩的話來,他就敢狂扁他一頓。

顧寒玦:“……”瞧這心偏得,不知道的還以為淺淺才是他親孫呢。

顧寒玦一陣無語,但想想老頭子的身體狀況,到底怕把他氣悶出個好歹來,只能耐著性子道:“我自有打算。”

顧拓神色稍霽,隨即又忍不住擔憂:“那你自己能行嗎?可別到時候傻不愣登的就把凌丫頭往軍營裡帶,一群糙漢子練兵可沒什麼好看的。”

不怪他老人家有此擔憂,實在是他這個大孫子的成長之路,從來就與眾不同。若非親眼見到凌清淺給他帶來的改變,他一度以為終其一生,他這個大孫子都將只是個木得感情又所向披靡,純屬為戰而生的戰神。

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被質疑不行,顧寒玦深感鬱悶。偏偏質疑他的老頭兒還是他的親祖父,他除了鬱悶還能怎麼著??

回了自家爺爺一個大白眼,顧某人呵一聲,不鹹不淡道:“您老有時間瞎操心不如好好休養身體、養精畜銳,也好為日後之事多做些準備。”

顧拓虎目一瞪,對他的態度表示不滿:“要不是為了凌丫頭,我才懶得管你。”

顧寒玦本就不多的耐心瞬間告竭:“要不是您輕易就中了旁人的算計,弱到暴,我也懶得管你。”

“你個臭小子……”在大孫媳婦面前被下了面子,顧拓一身火氣呼呼往外冒。話還沒說幾句,這爺孫倆看向彼此的眼神就已經是火花帶閃電。

一旁的凌清淺:“……”

她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額頭劃落三根黑線。雖然能理解這是他們之間特有的相處方式,但好話它不能好好說嗎?相親相愛它不香嗎??幹嘛非得相愛相殺?

眸光微轉,在火藥味變得更濃之前,她悄然拉了拉顧寒玦的衣角,在他側目朝她看來之時,無聲示意他少說兩句。

收到自家媳婦的指示,顧某人當即偃旗息鼓,柔和了面色。

凌清淺暗中給了他一個讚許的小眼神,隨即笑嘻嘻的轉移了話題,與顧爺爺說起了顧寒玦打算帶她進宮面聖一事。

“進宮面聖??”顧拓聞言驚訝的瞪大了一雙老眼。

雖然顧寒玦曾提過那麼一嘴,說連皇帝要見凌清淺那可都得排隊。但他一直以為那不過是混小子為護著凌丫頭的信口之言,如今看來,莫非是真??

可憑什麼呀??

不怪顧拓一臉懵。雖說雲恩縣主的名頭如今在靈州境內幾乎家喻戶曉,但在京城這個權力中心、達官顯貴雲集之地,她一個小小的平民縣主,即便偶有耳聞,也不會過多關注。

而顧寒玦雖說早早就在信中向顧拓提及了他與凌清淺之間的事,但也僅限於救命之恩、娶妻之意,對其他事情卻不便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