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的凌清淺與顧寒玦收到訊息,頓時又氣又急。

“皇帝老兒他麼眼瞎嗎?派這麼個東西來當這個欽差,這哪裡是利國利民?這分明是想坑害老百姓。”凌清淺都氣得口不擇言了。

在這個皇權至上的時代,誰敢說這種大不敬的話?那不是不要命了嗎?但顧寒玦聽了,卻也沒有任何責怪凌清淺的意思,反而拍拍她的後背心,安慰道:

“彆氣了,氣壞了自己我心疼。當務之急,還是救人要緊。”

“嗯!”凌清淺理智迴歸,緩緩點頭。其實她也知道救人要緊,剛才就是一時情緒上頭了,又沒有控制住。

不,與其說沒有控制住,倒不如說,只要顧寒玦在她的身邊,她就會對他心存依賴。碰到事情時,也總是感性多於理性,變成了十足的任性而為!

唉……她這是,已經被他寵壞了嗎??這樣下去可不行哦!!

凌清淺暗自警覺,同時急匆匆回屋收拾她的小藥箱,準備救人。

而顧寒玦也不含糊,他喚出以暗衛形式隱在周圍的顧齊與顧松。眾人準備妥當之後,快馬加鞭,直奔胡兒山,到達時竟一點也不比先行一步的謝興慢。

胡兒山腳下此刻一片混亂。因為大雨沖刷造成的滑坡,幾乎將民夫們連日來辛苦挖成的大坑填滿一半。

非但如此,那溜過一次的山體,此刻還有泥土不斷伴隨著雨水往下淌,隨時還有再度滑坡的可能。

受了傷的人又驚又怕又痛,忍不住痛哭哀嚎;逃出生天的人,不遠不近的看著滑坡處被掩埋的同伴們,想救不能救,只能流著淚,驚惶的叫喚著自己相熟的被埋同伴。

至於那個欽差唐耀祖,據說到達工地之後,他就呆在自己的大帳裡,風吹不著,雨淋不著。

眼看著工地上出了那麼大的事故,他更是往自己的大帳篷裡藏得更嚴實一點,免得遭殃。

“不是說有人被埋了嗎?還不快點救人……”一到地方,卻見眾多兵丁竟沒有一個是在組織救人的,謝興頓時怒紅了眼,領頭就要往山腳下衝。

幾乎與他前後腳到達的顧寒玦一把將他拉住:“不能衝動,那邊隨時都有再度溜坡的可能。”

“溜就溜了,咱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夥被埋而什麼都不做。”謝興也是急昏了頭,轉身就衝顧寒玦吼。

顧寒玦鳳眸微眯,渾身冷氣嗖嗖往外放,揪著謝興的胳膊也在瞬間加重了力道。

謝興猛的打了個激靈,瞬間清醒了過來。看著這樣的顧寒玦,他彷彿被震懾住了,微張著口,一時竟無法言語。

“身為一州知府,你若失去理智,他們還能指望誰去?”顧寒玦的聲音並不大,語氣也格外冷淡,但在這大雨傾盆的情況下,卻還是字字句句,清清楚楚的落進了謝興的耳中。

“我……”冷靜下來的謝興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衝動行事。正想對顧寒玦說些什麼時,他卻已經鬆手,丟下他帶著人朝山腳下衝去了。

謝興:“……”不是說危險不讓過去嗎?他自己怎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