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老熟人了,再加上鎮上的保長、鄉賢們也都來了,凌清淺二話不說就將人請進客廳招待。

瞧瞧天色,已是巳時中,想來新凌府那兩位,即便是再怎麼賴床,也該是起了吧?

如此想著,她又派人到新凌府那邊,把凌德佑給請過來。

只是這一次,尚未真正經歷某些事的凌清淺明顯料錯了。

因為上無長輩,新婚第二天無需早起敬茶,兩小隻昨夜又被凌清淺給帶走了,無需操心照顧。

再加上某個看似文弱、溫潤,實則結實、強硬,特別能幹、耐勞的男人,在新婚夜直接化身餓了三十多年的老餓狼,狠狠折騰了凌婉大半夜。

今早二人果斷的起不來了。

當凌府來人的時候,凌德佑才剛剛醒轉。

聽到門外侍女壓低嗓音,小心翼翼、試探著喚人時,凌德佑輕輕的在凌婉光潔的額頭上印上一吻。

小心翼翼的將被她枕得已經發麻的手臂抽出,這才輕手輕腳的起身披衣出門。

“怎麼回事?”他壓低聲音問,臉上帶著被打擾的不悅。

伺女心驚一瞬,垂著頭怯懦道:“凌府大小姐請老爺您過去一趟。”

聽說凌清淺有請,凌德佑跟變臉似的,臉上被打擾的不滿瞬間消散。

想到淺兒一向知進退,沒事絕不會這個時候著人來請,當下又浮起一抹擔憂。

“可知所為何事?”

“聽說聖上下旨,賜封大小姐為縣主,宣旨的官差還在府中,大小姐有意請您過去作陪。”

“你說什麼?”凌德佑懵B一瞬間,隨即驚訝出聲。

可話一出口,又驚覺自己音量太大,深怕吵醒房裡尚在沉睡的凌婉,忙探頭往裡張望一眼。

見她只是動了動,卻並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這才放心下來。

“好了,我知道了。”壓低了嗓音將人打發,凌德佑用最快的速度梳洗、更衣。

交待下人們千萬別吵醒凌婉,待她醒後切記要好生伺候著,之後才急忙趕往凌府。

索性他並沒有讓凌清淺等多久。

見到凌德佑的時候,凌清淺還是忍不住在心裡感嘆了一句: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娶了媳婦,凌德佑如今是走路都帶風,滿面紅光啊!

寒暄一陣之後,也差不多到了午飯時分,凌清淺直讓人到雲來酒樓開了個包間,定了幾桌酒席。

託凌德佑代為款待眾人。

待官差跟一眾鄉紳離開,一直憋著不敢出來見人的忠嬸及文才伯母才帶著孩子們冒了頭。

甫一出現,忠嬸便拍拍胸口,驚魂未定道:“哎喲喂!可嚇死我了。聖旨啊,活了大半輩子,今兒我可是頭一遭見到!”

“我也是呢!

不過,宣了那麼一長串的旨,我就只聽懂了一句,就是雲恩縣主!”文才伯母聲音細細的,臉上還帶著激動又怯怯的紅。

“咱們淺兒是縣主了,這可是天大的恩典呢!”

聽忠嬸這麼說,凌清寧當即來了精神:“姐,縣主是幹嘛的呀?有什麼好處嗎?”

凌清淺:“……”

“縣主就是一個爵位而已,正二品,品級比你蘇姐夫都高,但除了能唬人,嘛也不能幹。”開口的是顧寒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