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楚如兒,鄭鴻生彷彿看到了希望。恢復幾分底氣的他,連說話的聲音,都顯得有力了很多。

趙定宏端坐公堂之上,努力做出一幅面無表情、公正無私的樣子,沉聲道:

“即然如此,那就如你所願,傳你口中所說的原告夫婦,與被解救的女子上堂!”

鄭鴻生聞言心頭一喜,雙眼一亮,迫不及待的轉頭對一旁的捕快們喝道:“還不快去把人帶上來!”

被喝的那兩位是他的心腹下屬,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急忙退出公堂。

不一會兒,就將一對年邁的老人,還有一個容貌妍麗的女子帶到公堂上來。

“啟稟大人、六殿下,苦主帶到。”

兩名捕快異口同聲,先朝已經淪落到堂下的鄭鴻生抱拳一禮,再對六殿下施禮、回稟。

趙定宏見狀,看向那二人的眸中閃過冷意,面上卻絲毫不顯。

只是重重一拍手下驚堂木,視線掠過楚如兒,落到那對老夫婦身上,冷肅又威嚴道:

“堂下所站何人?”

兩位老人一進公堂,在看到主審的並非先前以為的知府大人,而是個陌生男子時,頓時心慌。

再一聽這話,當即就給嚇跪了。

老漢結結巴巴道:“草,草……草民,楚,楚墾。”

那個老太婆倒是比他還要淡定一點,垂著頭,小聲應道:“民婦楚氏,楚家村人。”

“你們可有何冤情要訴?”

趙定宏一問,兩位老人相視一眼,但很快又垂下頭,沉默了起來。

立於一旁的鄭鴻生見此,當即站不住了。

他急忙上前,指著兩位老人,虎著棺材臉冷聲喝道:

“你們不是要狀告仙山縣令謝興強搶民女嗎?

當著六殿下的面,有何冤情你們儘管放心大膽的說。

本官保你們安全無虞。”

安全無虞四個字,鄭鴻生咬得極重。

兩位老人被鄭鴻生暗含威脅、近乎明示的話語,驚得瑟縮了一下。

那老漢抬頭飛快看了他一眼,又滿是驚惶的垂頭:“草民……草民……”

見他草了好久都沒草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鄭鴻生都快要被氣死了。

不過一個小小的皇子而已,就能把他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果然鄉巴佬就是鄉巴佬。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聽董大慶的,為求一個查有所據的身份,找了那麼一對沒見過世面的老東西來做偽。

這時,高堂之上的趙定宏似乎也失去了耐性,他重重一拍驚堂木,沉聲喝道:“還不快說!”

兩位老人驚得渾身一抖,冷汗直流,更不敢開口了。

“還是民女來說吧!”楚如兒跪得筆直,緩緩朝公堂上的六皇子磕了個頭:

“小女子有話說,還望殿下容稟。”

看到楚如兒這麼‘機靈’,鄭鴻生默默鬆了口氣。

心裡想著,這女子如此識相,等此間事了,就賞她個姨娘噹噹好了。

就在這時,趙定宏微微啟唇,一個準字溢位唇來。

“謝殿下,小女子楚如兒,自小孤苦伶仃乞討為生。後又被人販子所拐,賣進了添香樓。

曾是樓裡一名清倌人。前些日子承蒙鄭大人看中,有幸出得泥潭。

可讓小女子想不到的是,這才出了泥潭卻又掉進了虎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