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謝興頭一次接觸到所謂的死士,也是他頭一次見識到了這麼殘酷的刑罰。

心情頗有些複雜。

待趙定宏察覺到謝興的異常之時,不由側目:“你怎麼了??”

謝興一時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能沉默。

趙定宏:“該不會是被剛才的刑罰給嚇傻了吧??”

謝興:“……”

“又或者是,你開始同情那些死士,認為我的手段太過殘忍了??”趙定宏說明著面色一正。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可要好好的,重新審視謝興這個人了。

想要為朝廷盡忠,為百姓除害,需要的可不是心存婦人之仁的人。

眼見趙定宏越說越偏,眼底的質疑之色幾乎掩飾不住,謝興一腦門黑線:

“六殿下真是越說越離譜了,我沒有同情他們,也沒覺得殿下的手段有什麼問題。”

雖然他為官多年,一向秉公執法,從不濫用私刑;但他也知道,這個世界它並不是非黑即白的。

“下官明白,對於那些大女幹大惡之人,若想要懲治住他們,就要比他們更有手段,更強硬才行。”

“哎,還好你沒傻透。不然我弄S你丫的。”趙定宏誇張的拍拍心口,做出大鬆口氣的模樣。

謝興笑了笑,眼底有幾分自嘲。

到底是他太嫩了,在見到那樣血腥的較量時,才會受到這麼大的衝擊。

但同時,他也更清楚的意識到,想徹底清理掉那些朝廷裡的蛀蟲,還百姓一片安寧,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

如今那個人為了對付他,不惜以仙山縣百姓為引,一計不成,難保那些人不會狗急跳牆,對他最親、最愛的人下手。

他一定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去戒備,去應對保護好如兒,保護好他身邊的人。

夜色漸深,暑氣漸消,乘涼的長輩們相繼回屋歇息去了,涼亭裡此刻只剩下凌清淺與顧寒玦。

紅泥炭爐上煨著的水還在咕咚咕咚的冒著泡,茶香四溢。

偶爾一陣微風吹過,讓人神清氣爽,亦吹亂了凌清淺鬢邊垂落的幾縷碎髮。

顧寒玦伸手,輕輕將那幾縷碎髮攏住。指尖微動,將碎髮纏繞其上,再緩緩將髮絲鬆開。

自上而下將髮絲擼直了,再一次將它纏繞到指尖上,週而復始。

誰能想到顧寒玦一個大男人,竟能就著一縷髮絲玩得不亦樂乎。

凌清淺微微側目,真的很不明白,就幾根頭髮有什麼好玩的?

“小寒寒,你夠了哈。”一玩她的髮絲就停不下來,偏偏他弄她碎髮的時候,那手還總是似有若無的從她的臉頰上滑過。

輕輕的,癢癢的。

一下兩也就罷了,可他不停手,帶起的陣陣微癢,又有誰能受得了。

她忍很久了。

顧寒玦被凌清淺一聲嬌喝,手上動作一僵,抬眸,央入眼底的是她那帶著薄紅的嬌美容顏。

“怎麼了?”他問。眼底隱藏著作亂過後的小得意。

對上顧寒玦充滿深情眷、戀的眸,凌清淺臉上那抹薄紅更加明顯了。

總不能直言她覺得他把玩的不是她的髮絲,而是在撩撥她的心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