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淺與顧寒玦徇聲望去,入目便見一頭髮花白的婦人,半抱著渾身是血,看不清原來面目的男子痛哭流涕。

而那男子此時雙眼緊閉,一動不動的樣子就像一個……死人。

“天吶!這不是狗剩嗎?那些個挨千刀的啊,下手也太狠了……”

有相熟悉的人認出傷者,氣急敗壞的罵出聲來,更有人氣不過,衝到那兩堆人山前,胡亂朝他們踹上幾腳。

凌清淺早就運起異能檢視那人傷勢,同時抽手朝他走去:“我替他看看!”

平淡冷洌的嗓音不辨雌雄,卻莫名安撫人心。

悲慟大哭的婦人哭聲一頓,怔怔抬頭,看著凌清淺的眼神含著痛苦,帶著無措,叫人心疼。

“他沒死,老人家放心吧!”凌清淺生硬的安慰。

即便狗剩曾經是個人嫌狗厭的,可在他母親的眼裡,他就是她的一切。

再者,自打他被凌清淺與顧寒玦教訓過後,真的收斂了很多。

既然他有改過自新的心,她不妨給他這個機會。

“主子!”臉上掛彩的胡大膽悄然朝凌清淺湊近。

此番他自作主張趟入渾水,這會兒倒是有些怕姑奶奶怪罪,嗓音之中不自覺的帶著點慫。

凌清淺自顧自的檢查狗剩的傷勢,淡道:“去把我藥箱拿來!”

“誒!”得了任務,胡大膽便知主子沒有怪罪之意,頓時歡喜了起來。

然而不待他出發,另一人已經先一步有所行動。

“我去吧,速度快些!”聲音落下,原地早已不見了顧寒玦的身影。

大變活人嗎??

一眾村民們再一次目瞪口呆。

顧寒玦願意跑腿自是更好,畢竟他的輕功罷在那裡。

凌清淺作勢往腰間一摸,意念一動自空間取出針囊。

將之展開,取出銀針,在藥箱送來前,先用銀針封穴,替狗剩止血。

行針完畢,顧寒玦也已經從凌家小院裡取來了藥箱。

她的藥箱是特製的,裡面應有盡有。當然,有多少別人不會知道。

而她,就可以藉著藥箱打掩護,盡情從空間裡拿出她所需之物。

自藥箱中掏出好幾個瓷瓶丟給胡大膽:

“這是活血化淤的,這是止血消炎的,輕傷的你們自行上藥。”

接過藥瓶,胡大膽跟菜市場賣菜的小哥一般,大聲吆喝道:

“活血化瘀,止血消炎,輕傷的到我這兒來哈!!”

凌清淺:“……”這麼二,真是她手下嗎??簡直沒眼看。

注意力重新落到狗剩身上。

他的腦袋被人開瓢了,傷勢嚴重,若非遇到她,這一關鐵定挨不過去。

凌清淺自藥箱裡取出一應物品,就地替他清洗傷口,消毒、縫合、上藥包紮。

在她做這些事的時候,顧寒玦就守在她的身旁,時不時替她擦擦汗,遞遞東西。而胡大膽就跟那些受了輕傷的村民們上藥。

可他一個整天動刀耍拳腳的大老粗,動作粗暴。

但凡被他碰到的傷者,即便受再輕微的傷,都得被他整出幾聲殺豬叫。

忠叔看得無語凝噎,當即著人去將村裡的赤腳郎中福根請來。。

福根也不計較,聞了聞胡大膽手中的藥物,確定這些藥遠比他自己調配的好上數倍後,當即著手用這些藥治療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