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淺特意為兩位老人家研製了些強身健體的藥丸,此番前來,將之親手交給了海爺爺。

而顧寒玦,則為老人家送來了更多的柴火。

兩位老人膝下只有一子,如今兒子、兒媳都不在身邊。

雖然有幾個錢,但有再多的錢,也比不上凌清淺與顧寒玦送給他們的溫暖。

自瀋海家離開,一巷之隔的老沈家裡傳出了鄭氏撕心裂肺的哭聲。

沈如這事會鬧得村裡人盡皆知,完全是拜了鄭氏所賜,她哭得再慘那也是自做自受。

凌清淺冷嗤一聲,又與顧寒玦一同去了文才伯家。

她與顧寒玦每次離開都得好些天,淩氏又太過軟弱;

所以交好的這幾家,她每次來都會親自走一遭,時不時給他們帶些小東西。

有他們關照著淩氏母子,她離開也能更加放心。

轉眼便到十二月十三

自決定離開之日,凌清淺便告知了家裡人,但到要走這一天,淩氏幾人還是心情低落,非常捨不得。

特別是郝簡單。

哪怕這幾天來,照顧他的一直都是凌清寧,他也跟兩小隻玩得特別的好。

但他對凌清淺,總是有一種特別的依賴。

就是他不用一直粘著她,但總要時不時的看她一眼。

只要知道她還在,他就可以接著放心的跟別人玩去了。

凌清淺感覺自當初的顧寒玦之後,自己又多了個兒砸。

好不容易安撫住了郝簡單,可當沈七將馬車趕起來的時候,那傢伙居然痛哭流涕了起來。

即便是當天郝宏才離開,也沒見郝簡單這樣。

一再耽擱都不見鐵蛋與小六子前來,凌清淺以為鐵蛋是下定決心不會去了。

途經村口之時,卻驚喜的發現鐵蛋攜小六子早已經等在了那裡。

“鐵蛋哥、小六哥!”凌清淺歡喜的朝他們揮手。

鐵蛋為人內斂,只是朝她微笑頷首,小六子卻是跳著叫著朝凌清淺揮手道:

“哎!淺兒妹子!”

顧寒玦:“……”要不要叫得這麼親??

小六子:“……”怎麼感覺比剛才更冷了?村口果然不好站,招風。

鐵蛋直接坐在前面給趕車的沈七做伴,小六子卻一溜煙鑽進了車廂裡。

車廂裡多了個人,顧寒玦有些不開森,睨了小六子一眼,心道:

這傢伙半點沒遺傳到沈文才那老傢伙的精明勁。

“顧大哥,淺兒妹妹,我是真沒想到你們還能讓我到酒樓做工。

你們放心,劈柴、挑水我樣樣都會,到了那裡我一定好好幹,不負你們所望!”

顧寒玦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個表情,小六子也習慣了,對他不不悅並無察覺,反而笑嘻嘻的說了起來。

“我爹跟我娘也說了,如果我敢偷懶耍滑的話,以後家裡就沒我呆的地兒,嘿嘿嘿……我不會那麼做的!!”

小六子嘚巴嘚巴說個不停。

馬車上總共才多了兩個人,可光是他一個人,便能頂得上別人十張嘴。

莊戶人家,臉朝黃土背朝天,一年到頭忙個不停,但到頭來,絕大多數人連個溫飽都混不上。

能走出來,那是多麼難能可貴的機會,小六子的興奮大家能理解,便也隨他說個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