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大園村這幾天最為人所津津樂道的事,非顧寒玦成為雲來酒樓新東家之事莫屬。

再者,就是酒樓開業當天,鄭氏帶著沈如所鬧出來的那場笑話。

只不過,前者為人所吹捧、奉承,後者,是為人所鄙視、不恥而已。

自當天鄭氏被卸了下巴,連同沈如一起被趕出酒樓之後,鄭氏便讓沈如歇了對顧寒玦的心思。

在她的下巴恢復之後,便尋了個由頭,帶著沈如上了吳家的門。

不管沈如願意不願意,她都想將沈如與吳家的婚事確定下來。

然而,吳家直接讓她們母女吃了閉門羹。

第二天,她又想了個辦法,做了碗肉菜,讓沈如送到吳家去,以圖討好那位未來婆婆。

沈如拗不過鄭氏,只得去了。

這一次她雖然進了吳家的門,可吳家嬸子壓根沒收她的東西。

對她的態度也是冷漠而疏離的,看著她的時候,眼裡總是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沈如這才知道,原來,在她看不上吳家的時候,吳家也早就已經看不上她了。

或許,早在沈有仁生日宴之後,吳家就已經放棄了這門親事,只是她們還以為……

失去了吳家,沈如再無退路,顧大哥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哪怕再難,她也要想辦法,將他抓在手裡。

親眼看著凌清淺幾人自家門前走遠,沈如自藏身處走了出來。

看著她們離開的方向,沈如眸中如啐了毒一般。

理了理身上的衣襟,攏了攏滿頭的秀髮,她邁步朝羊角山方向行去。

路上不乏左鄰右舍對她指指點點,沈如抬起了高傲的頭顱,挻直了後背。

笑吧!

你們盡情的笑吧,終有一天,我會成為你們豔羨的、高攀不起的那一個。

到時候,再想起你們今天的醜惡嘴臉,不知你們可會痛哭流涕,後悔不已!

離了人煙,羊角山近在眼前,舉目望去隱約能看到有人自山上下來。

看著那道身影,沈如嘴角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

自山上下來,顧寒玦肩挑一百多斤重的兩捆幹樹枝。

農家大灶,用乾的樹枝跟樹葉或者乾的芭蕉葉來引火,那可是最好的。

雖然自沈七身體恢復之後,這些事都有沈七在做;

但顧寒玦已經習慣了,每次回村子裡,總會為淩氏母女還有瀋海夫妻備足這些。

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當他挑著柴火往大園村方向趕之時,忽然一道身影攔在了路中間。

顧寒玦看都懶得看那人一眼,腳下一轉,正要從旁邊經過,然而,那道人影又小跑著攔在了他的面前。

一而再的攔路,讓歸心似箭的顧寒玦心生不悅,腳下一頓,眸光漸冷。

“顧大哥……她怎麼還叫你挑這麼重的柴火啊?這是把你當牛馬用嗎?”

沈如秀氣的眉微微蹙著,如黃鶯出谷一般清脆的嗓音不急不緩的響起。

字裡行間,無一不透著她對顧寒玦的關切之情,與對凌清淺的指責之意。

顧寒玦眉峰一蹙,冷冷啟唇:

“滾!”

眼前四下無人,可他怎麼還是這個態度??沈如不由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