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孫兒變成傻子後,他見過太多異樣的眼光。

更甚至是族中親人,都不願意跟一個流著口水只懂傻笑的傻子一起吃飯。

只是在他的面前那些人都勉強裝著,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罷了。

郝宏才自動自覺,請凌清淺一行到花廳用膳,避免與郝簡單同桌。

不料凌清淺倒是一點兒也不介意。面對纏著她要蚱蜢的郝簡單一點嫌棄之色都沒有。

甚至主動提議就在這院裡一起吃。

郝簡單孤單得太久,難得有這麼多人陪著他說話,跟他玩遊戲、跟他一起吃飯,他歡喜得不得了。郝宏才為此,心頭熨帖。

餐桌之上,他更加熱情的招呼著凌清清與顧寒玦。同時,注意力一刻不曾從孫兒身上離開。

這一注意,他很快便發現孫兒無論是吃飯還是喝湯居然都不露、不灑了。

再一看,他驚喜的發現孫兒那一直合不攏的嘴,好像不那麼歪了??

“凌姑娘,簡單他,他,他的嘴不歪了??”

舌頭打結,一雙老眼因為太過震驚,此刻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拿筷子的手都顫抖得不像樣。

凌清清慢吞吞的將嘴裡的飯吞下,一臉淡然道:“剛剛行過針,不歪不就對了?”

那理所當然的模樣落在郝宏才與謝興的眼中,震驚是成倍成倍的往上翻。

老天爺眷顧,他們這是何等的運氣才能遇上這麼一個活神醫!!

擔心家中小七叔的情況,午飯過後凌清淺與顧寒玦也不多留。

收了診金便叫謝府馬車送她們回大園村。

臨上車時,凌清淺遠遠瞥了那個阿旺一眼。

自她替郝簡單診脈開始,那個阿旺就時不時在她們附近探頭探腦的。

再聯想到他早上對郝單間的惡意引誘。

郝府她不瞭解,但高門大戶後宅從來不缺陰損之事。

且不管這郝家水有多深,如今郝簡單是她的病人,在他接受她治療期間,她就絕不允許有人刻意破壞。

冷下眉眼,凌清淺意有所指對郝宏才道:

“郝老先生,郝公子如今人如其名。在他的世界裡,一切都是簡簡單單,他會做什麼,說什麼,全依賴旁人的教導。

留在他身旁伺候的人,可得慎重再三。

再者,抓藥、熬藥之事,希望您能讓完全信得過的人去做。”

都是聰明人,一點就透,郝宏才立馬想到郝簡單早上的無禮舉動,略一凝眉,當下拱手應道:

“多謝凌姑娘提醒,老夫自當小心謹慎。”

這些年他心中苦痛,一味沉溺於替孫兒找尋名醫,反倒疏忽了許多他身旁的人和事。

老人家是個通透人,凌清淺也不再多言,搭著顧寒玦伸出的手,被他輕輕一拉便上了馬車。

路上,凌清淺終於忍不住問顧寒玦:“在謝府門前,任那個胖妞如何吵鬧、折騰你都不管不問。在郝府為何又二話不說把那郝簡單給端飛了??”

顧寒玦聞言,用看小傻瓜的眼神看了凌清淺一眼,傲嬌道:“大胖子是個男的。”

除了他跟凌清哲,任何男人都不能對他的淺淺摟摟抱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