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哭?我老沈家的福氣都被你給哭沒了!”

季氏自堂屋出來,看到沈如站在大門口垂頭拭淚。

若是換了曾經,她也許會心疼的好言安慰一番,可沈家如今處處不順。

再看沈如這模樣,季氏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奶,我……”

沈如嬌滴滴的喚了一聲,帶著委屈,想解釋卻又欲言又止。

看她這般作態,季氏突然心頭火起:

“我什麼我,沒事給我滾回自個兒屋去,成天哭哭啼啼的,晦氣。”

沈如:“……”這還是最疼愛她,當她如珠如寶的奶奶嗎?

“不中用的東西!每天擺著一張苦瓜臉,難怪他老吳家一拖再拖不願將親事定下!”

沈如:“……”

從來只聽季氏嫌棄淩氏母女,沈如沒料到有一天她也會被季氏這般嫌棄。

心裡所有的委屈頓時全被錯愕取代。

一雙美眸還噙著淚,就那麼不可置信的看著季氏。

看女兒大受打擊的模樣,鄭氏這會兒倒是護上短了。

“娘,吳家那事也不能全怪如兒!”

“不怪她怪誰?我跟吳家娘子都說好了,等你爹壽宴一過就訂親。

若是換了別家女子,早就趁機把風哥兒的心給攏住了。

她倒好,成天愁眉苦臉的,沒有千金小姐的命卻生了千金小姐的病,成天窩在家裡等著人去伺侯。

這壽宴都過去多久了?她也不知道去吳家刷刷、臉,博博、好感。

若不怪她那就該怪你。沒用的東西,教出這麼個賠本的貨色。”

鄭氏被季氏一頓狂噴,本就受了一肚子氣,這會兒想也不想就懟了回去:

“娘,你說這話不虧心嗎?分明是你沒把日子確定下來,如今才生了後患,我們沒怪你,你倒怪起我們來了?”

“虧心?這些年來我樣樣緊著你們大房,就換來你們這樣的埋怨?”

季氏臉上的憤怒全被不可置信與失望取代,隨即她冷下眉眼,淡道:

“即是如此,往後兒女的婚事,你自己操心去,槐哥兒的學費你們兩口子自己去想辦法,往後也別再問我跟你爹拿銀子!”

反正孫子、兒子接連出事,糟心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她還懶得再管大房。

季氏甩手掌櫃的姿態讓鄭氏霎時間清醒了過來,後知後覺的開始心慌。

她還指著家裡這兩個老東西給錢,好支撐兒子上學堂呢,可不能得罪死了。

“娘,您可是咱們老沈家的寶,咱們這一大家子可都指著您,您可不能不管如兒跟槐哥兒啊。”

她一把揪住季氏的衣袖,哭訴道:

“淩氏那個見人的醜女兒都巴上了好人家,咱們如兒總不能被她比下去是不是?

還有槐哥兒,他日若他高中,就能光宗耀祖啦!

槐哥兒還想著孝順您呢,您可不能不管他……”

“哼!”季氏一聲冷哼甩開了鄭氏的手。

“還知道不能被淩氏那個戝人給比下去?

若真知道,那就該讓你的好女兒去做那當做之事,別成天只會在家裡哭哭啼啼的。”

“是,是!兒媳婦一定好好教導如兒,想辦法讓這門親事早點定下來。

那槐哥兒的學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