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

芝加哥,雨夜,某橋洞下。

一人一怪物正冷靜對峙著。

橋上的積水有節奏的降落,滴答滴答聲,像是發條在擺動,更像是催命的喪鐘。

青年身穿黑色的緊身背心,手中握著一把鋼刀, 瞧著形狀更像是華國每家廚房都會有的大菜刀。

而他對面的怪物已經完全變成了蜥蜴人,青黑色的鱗片覆蓋全身,全身上下不著寸縷,一條纖細卻靈活的尾巴在身後有節奏的拍打著地面。

啪啪啪……

水窪被怪物的尾巴不斷濺起四射的水花。

怪物很聰明,試圖用這種方法來分散對手的注意力,可他並不知道, 它對面的這個人到底經歷過什麼。

氣氛凝重到極點, 此刻他們的耳中都沒有了外面的雨聲,整個橋洞彷彿自成一個空間。

一滴水在橋洞的頂端匯聚,匯聚的速度很慢,慢到彷彿有人在這個橋洞開了一個時間零。

水滴終於匯聚完成,它像是一個逃出家的叛逆遊子一樣,毫不留戀的墜向地面。

也正是此刻,正在對峙的雙方動了。

怪物的速度顯然更快,它纖長的尾巴能讓他在高速移動的時候保持完美的平衡。

幾乎眨眼的時間,怪物的身影就已經到達了青年面前。

利爪劃破空氣,夾雜著一股血腥味道,向著青年的心臟部位剜去。

當~

似乎擁有提前預知的能力,青年並未急於進攻,而是先怪物一步,用手中菜刀護住了心口。

怪物的利爪碰撞在菜刀的平面,點出五道白印。

路明非甚至沒有後退半步,經過這次碰撞, 他已經大概清楚了這個怪物的型別。

對方的速度很快,比起過去一段時間裡他遇到的所有死侍還要快。

但這一隻死侍沒有演化出翅膀或者是加固防禦和進攻力的骨刺,而是長出了一條長尾, 身體完全按照流線型發展。

它用自身的力量和攻擊力,換來了超快的速度。

怪物並沒有戀戰,一擊不成直接後退,倒立懸掛在橋洞棚頂,一雙殘暴的金色瞳孔凝視著路明非的身影。

它的眼中出現了幾分忌憚。

成為死侍之前,它就是一個過度謹慎的混血種。雖然變成死侍讓它幾乎只剩下本能,但還是留下了幾分謹慎。

如果不是面前的這傢伙太過誘人,而自己肚子又太餓,它才不會在這裡犯這個險。

找定另一個角度,蜥蜴死侍的後腿肌肉緊繃,它決定再最後進攻一次,若是不成就直接逃走。

大不了尋找其他的食物,沒必要用自己的命做賭注。

沙沙沙……

一聲石灰簌簌落下的聲響中,蜥蜴死侍利用自己鋒利的鱗爪和輕盈流線型身體的優勢,在橋洞的牆上快速的奔跑。

它化作一道黑色影子,速度之快讓路明非眼花繚亂。

對於這種快速的敵人,路明非通常都只有一個應對的方法———憑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