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喝了。”她遞來一個杯子,裡面盛滿乳白色的液體,段許安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接過手後鼻尖靠近嗅了嗅,聞出了令人難以下嚥泥土腥臭的味道,仔細認真去觀察他發現有細長蠕動的“蟲子”在其中緩緩遊走,頓覺胃部翻江倒海噁心到了極點,他強壓著嘔吐衝動,沒有當著女子面立刻倒掉,知道藥燙裡還有他分辨不出來的奇奇怪怪的東西,摻雜著些許不明物體,畢竟已經經歷不是一天兩天了。

“快喝。”這名女子催促道,“這次我加了不少東西,你喝下去會容易多了。”

想到此前,他臉色有點難看,段許安清晰記得自己患上無法醫治“怪病”並被醫生告知生命僅剩下三個月的時間,建議應該在醫院檢查就診接受監管治療,但是他完全不相信自己年紀輕輕的就得了病,換做是誰都不能接受。

這讓他多多少少有些腦怒,不敢接受事實,直到意外從一個路人得知很重要的訊息有一處地方或許能夠徹底治好身上纏繞奇特的“怪病”,最後,不顧所有人反對,毅然逃出醫院去尋找能救治方法。

半路,他隨著一個入口指示,走進了一座名叫“往生”的荒涼小鎮,不久之後段許安突然迷失了方向,不斷在小鎮附近環繞,好似遇見了鬼打牆,怎麼開怎麼繞都沒有找到出口,哪怕他按照路邊歪歪扭扭破舊的指示牌也沒有任何離開小鎮的跡象,眼看天就要黑了,他打算暫時借住一宿,臨近六點左右那些居住民紛紛鎖緊門窗,並且用一種怪異的目光打量停留中間的段許安。

當時只道是尋常,非常不理解六點多還尚早的時間偏偏這個時候把所有窗門緊緊關閉,生怕洩露出點滴縫隙,門頂上還懸掛著一塊六邊形“石頭”,模樣看起來有些古怪異常,暗淡無光的表面上刻滿了斑駁複雜的紋路,其次還有些歲月侵蝕模糊不清的特殊文字。

段許安好奇上前去把玩那塊“石頭”認真地翻開,許久不見得有思緒,每戶人家門口前都有這種彷彿“護身符”,讓人根本就無法辨認它到底是什麼。

他嘆氣,四處搜尋,“往生”小鎮足足能夠融入三百戶人家,房子錯落有致,分佈井然,清一色的三層,兩層石頭小樓,古老木質門窗,回頭看,群山跌宕起伏,崇山峻嶺,無盡叢林密佈,往左張望,怪石嶙峋,往右看,懸崖峭壁,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路來到彷彿置身“與世無爭”偏僻地方,只是根據腦海裡那名路人提供的線索找到了這個小鎮,必須要經過“往生”,沒有別的路可以去往“那片地帶”,甚至段許安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欺騙了,多次嘗試開啟手機試圖連上訊號,結果卻毫無反應,依舊沒有辦法聯絡上任何人,導致很多裝置失靈短暫失去了“作用”。

現在困住在這座小鎮,希望找到出去的路,回到城市接受治療,後悔當初不應該聽信那名穿著黑色衣服把臉全部包裹遮住的路人,來到這裡後心底總覺得莫名有種隱隱的不安,詭異氣息充斥在每個角落,就好像陰暗的地方有恐怖的目光盯著他一舉一動,令他不寒而慄。

段許安強忍著不適,走到一戶人家窗前想要開口詢問情況,不料還沒來得及張嘴屋內行人避如蛇蠍,匆匆忙忙把窗簾拉上,留下一頭霧水的段許安,沒辦法,他只能家家戶戶挨個去拜訪,結果都是一樣的,這些人家都對他避之唯恐不及。

夕陽西下,暗幕的帷帳緩緩拉開,數只渡鴉從樹林深處飛出天際,淒涼怪叫聲,迴盪在這座陌生的小鎮,不覺心頭一緊,家家關門閉戶,原本有點生氣瞬間變得陰森森氣氛攪拌的忽冷忽熱,小鎮沉寂如死去一般,他似乎察覺到周圍潛在的不安,鑽進車內上鎖,只能選擇將就一晚,明天上早離開這個鬼地方。

熟睡中的段許安隱約間聽到有人敲車窗的玻璃聲,無心理會,但敲打還在繼續持續跟進,他皺著眉頭睜眼略帶不爽看去,只見車窗外站著一個高大俊朗的男人,正一臉微笑看著車內的段許安,同時他發現小鎮上有迷霧籠罩導致能見度偏低,需要足夠的光線才能檢視,而且當中“雪花”飄落,這讓他愈發感覺這座名為“往生”的小鎮不簡單,內心深處有股悸動瘮人的頻率在跳動,因為他的視線被灰白氤氳阻止範圍受限,所以看不真切男子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