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雷霆之聲驟然響起,如戰鼓擂動,密集如雨,一聲接著一聲,生生將徐仲的劍光震散。

“道友,殺性太重了。”一個紫發少年走了出來。

他紫發須張,口吐雷音,頭生一角,劃分陰陽二相神雷,看起來神采奕奕。

“雷奎,你好不要臉。”向東流抓住酒葫蘆,喝了一口氣,他身後劍匣將開未開,有一股劍意噴薄而出,形似一頭青龍,將雷奎的雷音斬斷。

“他只不過是被動還手而已,是許喬技不如人。”向東流打了一個酒嗝,身後劍匣合上,那股劍意也消弭於虛無之中:“技不如人,死了也就死了。技高一籌,又怎麼能說是殺性太重呢?”

“許喬不過是想讓他抹去他煉化神像的烙印而已,而他卻動了殺心,你還說他殺性不重?”雷奎聲音雷動,殺機湧動,頭頂神角吞吐陰雷陽雷。

“你搞清楚前因後果。”向東流開啟劍匣,匣中三十六口劍闕吞吐劍氣,與雷奎隔空相對:“是這位道友警告在前,許喬不做檢查而咄咄逼人。他不死誰死。”

這三十六口劍闕劍氣噴薄,青龍凝形,呼呼劍氣吞吐成風,隨他意念而動。

“你,雷奎,也是個無禮之人。”三十六口劍闕整齊排列在他身後,形成天罡劍陣,劍氣劍光凝聚成劍罡,庚金,辛金之氣湧動。

“依我看,你們並不在乎事實,你們想的,是研究他為什麼能夠吸引神像!”向東流手指徐仲,但那劍罡卻直指雷奎。

“你們神族前輩,向來行事向來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如今你們這些小輩一個個,都做這些雞鳴狗盜的行當,真令人不齒。”

大家都是聰明人。

家傳中都有關於天墉城的記載。

天墉城,十二玉樓,前八所都有一尊神像。

神像象徵著境界,參悟神像,就是參悟境界。

這些神像千百萬年來,都屹立於玉樓頂部,無論怎麼嘗試,都帶不走它。

可徐仲的到來,卻是一個例外。

他,引動了神像。

徐仲放眼看去,一瞬間就分清了形勢。

雷奎,出身夔牛神族。

許喬,並非神族,是一頭有著三萬年家傳的蛇妖。

而向東流,則是人族。

此前,其他人不曾出手,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有向東流他們這些人族煉氣士的壓制。

雷奎聞言看向向東流:“我們神族如何行事,輪得到你這個人族來評頭論足嗎?”

“那我人族行事,就輪得到你雷奎評頭論足了嗎?”向東流反問一句,三十六口劍闕齊齊響起劍嘯聲。

“朋友。”他看向徐仲:“今日,我等為你掠陣,無人能打擾你。”

他身後,些許人族煉氣士搖頭嘆息,但也走了出來,亮起了自己的法寶。

“看來,這個名喚向東流的,在人族之中,有很大的威望。”徐仲心中這般想著。

“看來,我們是需要鬥上一場了。”雷奎嘆息一聲。

接著,風雷呼嘯。

無盡的雷電銀蛇從他口中飛出,向著向東流撕咬轟炸。

向東流絲毫不怵,轉動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