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我這就開啟。”見李竹賢一副頗有興致的模樣,名井南雙眼一亮,緊接著便信心十足遞過去便當盒,雙手環胸注視著他,表情中有著三分傲氣,三分炫耀,四分自信。

這一盒麵條可是名井南嘔心瀝血做出來的,昨天晚上還特意嚐了醬料,味道和李母曾經做出來的一模一樣。

為了豐富內容,名井南甚至還炸了天婦羅!

名井南將藍色便當盒遞到李竹賢手中,雙手合十,嘴角上揚,滿懷期待望著他。

卡!

站在她面前的李竹賢食指和中指摳住蓋子的縫隙,微微一用力便將其撬開。

“嗯哼……你真是用心了呢。”

望著裡面的麵條,李竹賢先是愣了一下,而後便淺笑一聲,讚揚著名井南的勞動成果。

但從表情來看,他好像不是特別滿意。

「怎麼回事?」

見李竹賢對此不是很感冒的模樣,名井南眉頭一皺,而後踮起腳尖望向便當盒裡,剎那間,她便瞬間睜圓美眸,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晚上過去,面已經…

坨了。

這一碗麵是名井南用菜刀切的手工面,原本就粗細不一,放在便當盒裡擠了一晚上,第二天自然是像乾癟的泡麵一樣坨成一塊麵疙瘩,注視著便當盒右側的一雙紅木快,名井南都感覺它多餘呢。

坨成這樣,麵條應該用刀叉切著吃才對,用快子怎麼吃?

原本被她炸的金黃酥脆大蝦天婦羅,此刻也軟趴趴的,看起來就像是霜打的茄子。

“這…這個…我…”

望著盒中悲慘的一坨麵條,名井南急得語無倫次,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算了算了,原本…炸醬麵就是要過涼水吃的。”見名井南緊張的面紅耳熱,李竹賢擺擺手安慰她,繼續道:

“走吧,我們換個地方吃。”

話音剛落,李竹賢還轉頭走向攝影棚,將自己的餐盒拿了出來。

麵條與炸貨不能隔夜吃,這一點是常識,並非是說隔夜吃它們會不健康,而是隔夜後不好吃。

麵條會坨在一起,炸貨的酥脆口感也沒了,更何況從天婦羅軟趴趴的程度來看,李竹賢敢保證,名井南肯定還把這盒便當放進冰箱冷藏了一夜。

「生活常識過於缺乏了…」

李竹賢合上蓋子,而後轉過身大跨步離開了片場。

但這一點也不怪名井南,出生於大家族,在貴族學校讀書,從小錦衣玉食,家裡有阿姨伺候,接觸的還是芭蕾這種貴族運動,她的生活常識要是豐富了…

那就有鬼了。

李竹賢才不會相信,名井家會狠心讓自家大閨女吃隔夜麵條,或者是放進過冰箱的炸貨。

可李竹賢不一樣。

雖然家裡也很有錢,不過李竹賢一直都是處於散養狀態,個人生活管理經驗還是非常豐富的。

這種炸貨放冰箱裡的錯誤,兒時的他也犯過,所以李竹賢並不會嘲笑,或者嫌棄名井南什麼。

沒人教過的東西,不就是碰壁了之後才有經驗嗎?別人犯了自己也犯過的錯誤,有什麼好瞧不起?笑話她不就是笑話曾經的自己嗎?

吃一塹,長一智就行了。

一而再,再而三犯同樣錯誤的人才值得笑話!

當然了,李竹賢雖然不會嘲笑名井南,但也不會像日本漫畫裡滿腦子“亞薩西”的男主人公一樣去誇獎她。

如果說嘲笑別人的錯誤是醜陋,那麼稱讚別人的失誤那就是罪孽!

李竹賢唯一能夠肯定的,只有名井南的辛勤努力。因為在她將便當盒遞過來同時,李竹賢恰好看到了她食指上的粉色創可貼。

人家一片好心好意,無論味道怎麼樣,李竹賢都會把它吃下去。

可李竹賢這麼想,不代表名井南也同樣想法。她謹小慎微,唯唯諾諾跟在李竹賢身後,兩隻小手緊緊扣在一起,十根手指因用力而發白顫抖著。

「第一次…就搞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