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與那斷臂的劍士交錯而過後,許風嘆道:

“看那人風塵僕僕的落魄樣,應是一位遊歷至此的江湖人,全胳膊全腿之人行走江湖一路都不好走,也不知那感受不到體內有內力真氣的殘疾之人如何在江湖上奔波,恐怕一路艱辛不少。”

衛景微眯眼睛,感受不到其體內氣機之人,除卻果真實力不堪入目外,還有是其隱藏經脈穴竅氣機的術法高超,或修為遠勝他們兩點。

斷臂之人落魄是落魄了些,可衛景總覺得此人非是面上看去的那般簡單。

指不定是不顯山不漏水的高手呢?

混跡江湖之人,皆知曉不可小覷天下人的至理名言。

衛景許風二人一路返回至南北老頭家中,早已起床的兩人正在院落之中舒展筋骨。

倆老頭非是富家子弟出身,如今日子過得滋潤,但沒長成那般挺著大肚子的大腹便便的模樣,那是因為平常兩人不乏在自家店鋪中幹活幫忙。

倆老頭朝著二人擺擺手,笑道:“衛老弟,許老弟,起得甚早啊。”

昨日漢雲河那鬧得甚大的動靜,根本沒波及到松梅鎮中,金修儒有法陣限制,縱是驚濤駭浪,三四更天陷入沉寂之中的鎮子亦難以察覺。

衛景笑道:“昨日老早入睡,今日自是醒得早些。”

與衛景廝混多日,性情已多了些愛打交道的豪爽氣的許風讚道:“北老哥,我看你施展的拳架頗為威猛,想必等閒三五人近不得你身罷?”

北老頭豎起大拇指,哈哈一笑:“許老弟好眼光,老南這老頭子腦子是比咱靈活些,可咱這功夫一手俏功夫,是老南拍馬都趕不上的。”

南老頭笑罵一聲,倒是沒反駁。

四人正說話間,廚房中忙碌的葉家姊妹大聲叫喝道:“老頭子,小衛小許,吃飯啦!”

大年三十的早飯,沒達到除夕晚飯饕餮盛宴的程度,但也不會太差,雞鴨魚肉總要有著一樣放在桌上,以解一年到頭肚子裡積攢下的饞蟲。

平頭百姓一年積累下的錢囊,在這幾日皆不會如往常一般能省則省,而是罕見地奢侈一把,買條年年有餘的魚兒,或者寓意萬事大吉的金雞。

性情中人的南北老頭一大早吆喝著道:“衛老弟,許老弟,好酒配好菜,咱哥四人不如稍稍飲上幾碗酒如何?”

葉家老姊妹瞪了倆人一眼後,老頭訕訕一笑,當即改口,識趣道:“我說的是今晚除夕飯。”

衛景許風輕笑一聲。

南夫人放下端來的一盆米飯,容姿優雅地坐於一條凳上道:

“今日你兄弟倆老實在家,不必去往酒樓店鋪,幫襯著炸些油條,順帶收拾收拾家中上下。”

她目光隨即望向衛景許風道,眸中慈祥道:

“小衛小許,你二人遊歷江湖,志在四方,不會一直待在小小松梅鎮,可我看你二人僅有身上一套衣衫,連換洗衣裳都無,待會吃罷飯,我與小妹帶你倆去趟咱家成衣鋪,拿幾身新衣。”

衛景搖搖頭拒絕道:“老姐姐心意領了,行走江湖,若是大包小包地帶衣裳,那太過麻煩,我二人帶著有銀子,但凡缺衣,買來換上便是。”

更何況許風可是通曉除塵祛穢的陣法,極為好用。

那些江湖上表面上看上去風光靚麗的女俠到底是多久換上一身衣服,多久洗上一次澡,難以考究,但衛景二人可是每日除塵祛穢陣皆用的。

倆老姊妹自是不會答應衛景,飯後仍是一老太太牽著一位,往成衣鋪趕。

衛景執拗不過,只好聽之任之。

成衣鋪與酒樓相距不遠,路過酒樓時,兩位掌櫃夫人進去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