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顎下含須,雙耳不一稱,口斜,面煞,軀佝僂,個矮,喜黑衣。”

“錯不了,正是餘黑掌!

這邪道沿途從奉遠郡一路流竄至我青安郡樂南,犯下不少大案。

據說他練得是邪門內功,需挖嬰童心臟下口,不知多少垂髫幼子遭了他毒手!”

“少俠好武藝,竟能將此人拿下。”

“明日早即可來衙門領銀子。”

大恆海捕文書並不是抽象意味只有大體輪廓的黑白畫像,而是由畫師專人按睹者描述用彩膏而作,神似,形更似。

“多謝大人。”

將屍體遞過去,拱拱手,衛景與許風二人告辭離去。

老捕快竺興捻著鬍鬚,眼中閃過一縷精芒,“此人腳步虛浮,本以為不通武藝,倒是沒料到竟能夠拿得下餘黑掌,人不可貌相吶。”

“師傅,你眼力高,能看出餘黑掌什麼實力麼?”捕快新人劉樂扛著屍,問道。

“是何實力也不是你這等僅有粗淺武藝,沒內力之人能比擬的。

待天亮將此人稟告給周捕頭,也好做個防範。

過江龍任他遨遊,若是地頭蛇,不知有這號人物,我等捕快亦有失職之責。”

大恆國力強橫,比以往歷朝歷代開放許多,取消宵禁是一項。

還有無論何人,全國各地皆能隨意走動,無需路引關碟等,正是因此,才造就這般聞江湖俠客大名,匹馬闖江湖的少俠兒郎。

樂南城人口十數萬,相比於那些四五萬人的城,算不上小,可若是與帝京這般動輒百萬人的都城比,那尚不夠看,

十數萬人,百五十號捕班快手,綽綽有餘。

劉樂初弱冠,年輕氣盛,“師傅,甭管他多厲害,難不成還敢對官府差人行不軌?

再說,我捕房上下百十人一起上,還怕拿不下他?”

竺興一巴掌拍在了劉樂腦門上,罵罵咧咧,“你個黃毛小子,內力境高人出手都未曾見過,還敢口出狂言?

你哪裡知天地之大,真正高手在前,莫說我捕班快手百十號,縱使算上皂班與壯班數百人,人亦彈指可滅!”

……

路上。

望著穿粗布青衫的許風,衛景並未聽信那老捕快所言,畢竟那羅盤確實是件法器,他修行中人,能感受到其中玄妙。

“那老捕快說你坑蒙拐騙,怎麼不反駁?”

或許是因方才老捕快所言,許風如霜打的茄子,萎蔫不已,“自古民不與官鬥,小的一升斗小民,哪裡敢和差爺爭辯?”

“況且他也沒說錯,我雖有羅盤,並學得堪天地風水的才識,但奈何體內無內力無真氣,無法發揮法器用處。

僅能依靠其上的粗糙指引判斷,多次出錯。”

“那你為何不尋個其他營生,我樂南也算大城,絕不缺行當做罷?”

許風道:“我父留下不少堪輿風水氣象之書,皆是他在仙門當掃灑童子時千辛萬苦所得,我不想斷了傳承。

況且,聽過我父多言仙人之事,我又怎願去碌碌於塵世之間,空自皓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