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白某尋到幾篇好檄文,潤色一番,再找幾位諫官謄寫一份,遞交上去。然後再在各報紙上大肆宣揚一番,定能把趙十三奪爵問罪。”

白時中惡狠狠地說道。

“好!吾等文人士子,就該同心協力,其利斷金!”

看完這些揭帖,眾人連連點頭。

“寫得好!切中要害,言之有物!”

幾個人議定了叫那幾位諫官,謄寫後以他們的名義遞交上去。

“有沒有最新的訊息?”正事忙完,白時中撣了撣衣襟上的塵土,得意非凡地坐下。

“有!”吳材連忙答道。

“最新的軍報。章楶調集涇原路精兵,出平夏城,取道蕭關,準備攻取兜嶺要地,圍魏救趙,調動夏軍兵馬,好援救湟中困軍。夏軍不甘示弱,韋州靜塞監軍司的數萬精兵,進駐兜嶺、殺牛嶺,據險扼守,寸步不讓。”

“章楶無法,只得又調集環慶路兵馬,意欲取鹽州等地,再行圍魏救趙之計。不料夏軍早有準備,在橫山一線嚴防死守。環慶路兵馬佔不到半點便宜,徘徊不前,無計可施。”

聽到這裡,白時中咯咯地笑了起來,彷彿一隻會下蛋的公雞。

“遇到對手了,夏國國主也不是弱手。想必是有人給他們遞送了訊息,才能如此地應對自如。”

吳材在一旁不屑地說道:“要我說,章楶就不該救。勞民傷財!被困在湟中的四萬兵馬,要我看,最好是死得只剩下數十人。還是浴血奮戰,碾轉多地,逃回宋疆的那種。那就精彩了,我們彈劾趙十三,就更加理直氣壯了!”

“沒錯!沒錯!”

眾人紛紛點頭附和。

“聖取,繼續說西邊的軍情。”趙挺之捋著鬍子說道。

“是趙公。據悉,煕河、秦鳳兩路的兵馬,正在拼死攻打京玉關,意圖打通湟中的通路。可是那裡有上萬夏軍扼守。據說還是特意抽調過去的擒生軍,兇悍無比。”

吳材故作神秘道,“有人看到京玉關下,屍體層層疊疊,不下萬具,都是來不及掩埋的。還有人看到無主的鎧甲刀槍,一車車地從京玉關前拉下來,堆積如山。那場面,真是慘啊!”

劉正夫忍不住問道:“有人看到?是誰看到?”

“管他是誰,反正有人看到了!”沒等吳材回答,白時中機警地搶先答道。

“沒錯!”

吳材和白時中相視一笑,眼睛裡閃動著的都是知己難尋的光芒。

“老爺,有人投書。”有老家僕在書房門口稟告道。

趙挺之眉頭一皺,“拿進來。”

接過那份投書,趙挺之又問道:“知道是誰?”

“老爺,那人遮遮掩掩的,小的還是認出他來。是李相公府上的伴隨,老漢曾經在中書省門口等老爺時,見過他。”

“李相公,李邦直?”趙挺之一愣,開啟投書的動作更快了。

“簡王似,盜權竊柄,誤國殃民,其天下之第一大賊乎!方今在外之賊惟夏遼為急,在內之賊惟簡似為最。夏遼者,邊境窺視,卻已和議,瘡疥之疾也;賊似者,貪功圖私,擅開邊釁,心腹之害也。賊有內外,攻宜有先後,未有內賊不去而可以除外賊者,故臣先請誅賊似。”